根本不理她。
“不、不、不,看不出來……”想起雲龍那次反常的表現,楚子藍一連串的不字進出口,認真的表情當場惹笑海都和冰焰。
“笑什麼?我是真的看不出來。”楚子藍嘟噥了幾句,立即撻伐起該是她盟友的海都,狀似生氣地斥責:“海小姐,你笑得很沒道義,你可知否?”
“小女子失態,容請見諒。”海都收住笑意,卻藏不了忍笑的顫音。
“知錯就好,你還不將功贖罪?”楚子藍揚高秀眉,顯然要海都附和她先前被嘲笑的話。
“你要我也說三、四個‘不’嗎?”海都向來聰明,但未必懂得配合。
“誰要你說三、四個‘不’了。”看冰焰一臉茫然,楚子藍不再說廢話,正色道:“我是想問你記不記得我們剛到雲門時趕上的好戲?”
“記得是記得,不過那對‘某人’來說,叫惡夢一場,不能說是好戲。”誰忘得掉呢?聽說愛瑪麗回去後,牢記雲龍的恐嚇,嚇得至今不敢出門。
“唉,管他的,反正你記得就好了。”楚子藍大而化之的擺擺手,哪管那個喪失心智的愛瑪麗,只問道:“既然你記得,你會覺得亞屺不愛冰焰嗎?”
冰焰聽到這裡,早愣住了。
她們到在說什麼……她所不知道的“過去”?
“愛呀,為什麼不?”海都瞥向冰焰,不是覺得重要般地道:“會失去他慣有的調調,我看他愛得很慘。”
“沒錯,就是用‘很慘’比喻最不失真。”楚子藍拍手笑著。呵,就像玉龍和赤龍愛她們一樣慘。
“你們在說什麼?”冰焰實在摸不著頭緒。
再不問,她遲早會被這一搭一唱的兩人,徹底搞得暈頭轉向。
知道雲龍在她昏迷不醒時幾乎為她發狂的事,冰焰簡直不敢相信。
然而海都和楚子藍不會騙她,她很清楚這一點。
那麼——是真的羅,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放她走?只因為她承認有所愛的人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不行,她要找他問清楚!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冰焰再度在雲龍工作時衝到他面前。
葛婧愣視著闖入的女旋風,不由自主地停下和自家頭頭剛討論到重點的工作。他有些猶豫地問雲龍:“需要我避開嗎?”
自從這女人進駐雲門後,雲門人就一天比一天顯著感受到雲龍的改變。以前的頭頭,明明身為雲門領導,感覺上卻有種閒雲野鶴的優閒,讓人彷佛能從他身上看見永遠的和平。嚴格講起來,冰焰出現以後,他的改變仍屬於靜態,若非他們跟隨他多年,恐怕也察覺不出其中的微妙差異。雲門老大溫和依舊,消失的是他的“太平”。
強而有力,她讓頭頭的太平盛世產生了過去少見的波濤。
無疑地,她也有所改變,至少變得肯和雲門人打交道。
雲龍嘆口氣,微挑眼神,示意葛靖先退下。
葛靖領命,向冰焰點頭問候後,立即退到外頭待命。頭頭的家務事當然是能避開最好,雲門人誰也沒有當炮灰的興致。
雲龍自她闖入後都沒開口,眼神甚至透露出不解她為何尚未離開雲門的訊息。
本以為在他同意解除婚約後,她應該會迫不及待回新加坡見那個人。
“我恨你。”這是冰焰劈頭的第一句話。
他絕情,真的夠絕情——
“原因呢?”夠鎮定!心彷佛瞬間被抽了一鞭,他竟還能若無其事地問緣由。她不愛他就算了,在他成全她之後,她居然還恨他?她最好給他一個恨他的理由。
她恐怕不瞭解他的寬容是有限度的,讓她離開已是極限,他可以忍下失去她的至痛,再也無法承受她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