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著她身影消失在車流中。

&ldo;山哥……&rdo;程曉上前，輕輕叫了他聲。

男人閉上眼，喉結滾動，冷酷吐出一個字，&ldo;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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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季穆一早就在考場等著。

他買了小姑娘最喜歡的早點，不過直到早餐冷掉，警戒線重新拉起，都沒見她出現。

打電話到家裡，才知道小姑娘病了，

高燒轉肺炎，在醫院躺了有兩天。

到了醫院，姥姥在照顧她，見到他還挺詫異，笑道：&ldo;你這孩子怎麼這會兒來了，不用考試嗎？&rdo;

季穆笑笑，瞧了眼還在睡覺的小姑娘，&ldo;方寧怎麼樣了？&rdo;

姥姥嘆息，摸摸外孫女額頭，&ldo;燒時起時退，哎，三年努力就這麼白費了。&rdo;

&ldo;還有機會的。&rdo;

上回兩人一塊住院，家裡人就知道兩個孩子關係不一般，姥姥正好要回家一趟，便讓他照看一會兒。

方寧中途醒了一陣子，但意識仍模糊。

迷迷糊糊叫了聲爸爸，季穆看見眼淚從她眼角流下來。

第17章

當一直依靠的支柱還有信仰開始崩塌，一切都變得模糊陌生甚至面目可憎，該如何承受這些殘忍？

方寧找不到方法。只覺得悲傷和失望像把利箭穿透心臟，她不敢想像她母親知道真相的感受。

她唯一擔心的，只有她媽媽。

從醫院回來，小姑娘沉默寡歡的狀態引起了母親的重視，寧從楓以為她為錯過高考而不開心，安慰道：&ldo;復讀一年很快的，反正你還小，也不急著讀大學。&rdo;

從小被父母大哥呵護長大，嫁人後方山也比較寵她，寧從楓心思一直單純，想法簡單。女人一孕傻三年，她生了二寶，一門心思全在兒子身上，對家裡這幾日不同尋常的氣氛也遲鈍得厲害。

方寧看她一臉天真樣兒，實在不忍把真相告訴她，悶著聲，&ldo;不是因為這個。&rdo;

&ldo;那為什麼？&rdo;寧從楓笑，&ldo;和季穆吵架了？&rdo;

&ldo;沒有。&rdo;

&ldo;那怎麼悶悶不樂的？&rdo;

方寧深吸一口氣，&ldo;沒什麼……&rdo;

寧從楓吃味狀：&ldo;你這孩子從小到大有什麼心事都不愛跟我說，只跟你爸親，算了，一會兒你爸回家，讓他跟你談。&rdo;

方寧嘴角苦澀地牽了牽。

寧從楓找到手機，翻出老公的號碼撥出去，&ldo;安安奶粉吃完了，你下班回來記得帶一罐兒，還有尿片紙巾，都多帶些，小傢伙最近吃很多，一天拉幾次，臭死我了。&rdo;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她笑起來，&ldo;那行啊，我過兩天就去學校上班，兒子你帶。&rdo;又提到方寧，她說：&ldo;還有你寶貝女兒，不太高興，你看給她買個什麼禮物哄哄她。&rdo;

方寧鼻腔發酸，眼睛澀澀疼得厲害。

如果沒有讓她看見那些，她一定會覺得他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家。

只可惜，沒有如果。

都是騙人的。

她試探地問寧從楓，&ldo;我有個同學……她爸出軌被她撞見，你說她要不要告訴她媽媽？&rdo;

&ldo;你哪個同學？&rdo;

&ldo;就很好一同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