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臺上,她意味深長地抱了抱我,“林汐,珍惜現在。”
我看著她含笑的眼神,心裡一暖。
聰明的大姐,從來不主動問我任何事的大姐,想必早已猜透所有的前因後果。
妙因跟楚翰偉的故事似乎仍在慢慢繼續。
沙沙更是做了一個幸福的未來媽咪。
一日我跟汪方陪她去做產檢,沙沙進去後,我跟汪方坐在外面。
閒聊一段之後,汪方突如其來地開口:“秦子默回國不久,在一次應酬中,他特意來找我,當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苦追沙沙,”他平靜地說,“其實當年在學校,我就認識他。而且隱約知道,沙沙喜歡過他,再說沙沙一直都不肯完全接受我,那時候說我一點都不灰心、沮喪,是不可能的。”
汪方思索了一下:“秦子默跟我聊了很久,也開解了我很久,他說得很委婉,但說得很對,只要有誠心,只要盡力,又何須計較最後的結果?”他朝我淺淺一笑,“你知道他的個性……”
我微笑不語,我自然知道,這是他拐彎抹角表達關心和歉意的一種方式,否則以他從學生時代就出名的素來淡漠的奇怪個性,決計不會主動找上汪方。
他終究還是關心沙沙的。
這一年的冬天,加拿大溫哥華郊外,我跟子默來度假。除了詹姆斯在為情所困之餘,時不時打國際長途來訴訴苦之外,我們生活得很平靜。
一日,子默工作之餘,坐在壁爐前,拿著一疊報紙,有一搭沒一搭地陪我一起看電視。
我百無聊賴地轉到一個覆蓋北美的中文臺,突然間心中一震。
電視上放著一段錄影,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在眾人的熱烈掌聲中,正從主席臺上接過一個獎盃。然後微笑著,從容淡定地用流利的英文致感謝詞。
是兩年多來鮮少跟我聯絡,幾乎斷了所有音訊的唐少麟。
不一會兒,鏡頭切換到演播室,是一家中文媒體在採訪他。
在電視螢幕上,坐在演播室裡的那個成熟沉穩、仔細傾聽主持人提出各種問題的男人,時不時地微笑著,或是簡短地答上幾句。
最後那個看上去秀美然而言辭幹練的女主持人笑著丟擲了一個問題:“唐教授,在我來採訪您之前,我的很多朋友、同事、同學,”她眼底的笑意加深,“當然幾乎全是女性,委託我向您問一個問題……”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只是略略一怔,便微笑地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那就是像您這麼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工作以外的個人生活一直十分低調。”主持人的語氣略顯忐忑,“今天借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您能談談嗎?”
她的眼中露出一絲絲期盼。
他仍然微笑,但語氣溫和而不失距離地說:“很抱歉,無可奉告,”他交握雙手,“因為至少目前,我仍然單身一人。”
女主持人繼續鍥而不捨地問:“那麼,我可不可以問一下……”
他淺淺一笑,“可以,”他看了看手錶,禮貌地說,“但抱歉,只能再問一個問題,因為待會兒,我還要去出席一個典禮。”
女主持人試探地問:“那,您曾經愛過什麼人嗎?”
我心裡又是微微一震。
他側過頭,似是思索了片刻,片刻之後,他緩緩地說:“是的,”他的臉龐開始柔和,“我曾經愛過一個女孩子。”
我的眼前,漸漸開始模糊。
主持人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雀躍:“您能多談談嗎?”
“抱歉。”我又聽到那個熟悉而磁性的聲音,他的聲音安寧而平靜,“我只能說,她會永遠和我的青春、我的回憶同在。”
女主持人又說了些什麼,我聽得不太清楚。
我只聽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