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淤想想自己,雖然在紀國高舉宰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紀國弱小,周圍虎狼環伺,就算是做到國君又如何?
再看人家曹操,也是從方離起兵時便跟著的,這才幾年,已經奉命駐守一國,麾下文臣武將精銳無數,此時更是要自立為主,將來成為一方諸侯了。
而曹操跟紀國修好的意思也顯而易見,梁國新拿下不久,人心未附。唐公一死,整個唐國不得亂成一團麻,轉眼間怕是就會四分五裂,曹操要想割據自立,當然需要先結好外援。
這種時候,若自己主動表現表現,說服紀候答應與曹操結為盟好,曹操還能不對自己感恩戴德?以後在新國裡求個高官厚祿,曹操還會不答應?
這可是從龍之功啊!
心思電轉,姜淤被自己想象出的美好未來激動得面色漲紅,強自壓下翻湧的心緒,出列行至姜叔姬身邊,悄聲說起話來。
也不知被姜淤灌了什麼**藥,姜叔姬是連連點頭讚不絕口,待姜淤退下時,已經迫不及待地問:“敢問李將軍,曹大都督欲與我結盟,可有什麼其他要求啊?”
“也不是什麼難事,紀候舉手之勞。”李典道,“只需借道於我軍,讓都督大軍穿過紀國到達函谷,奪回前主方離印綬收編殘卒即可。”
李典說得輕巧,紀國眾臣聽得確是心裡一個咯噔。
又要借道?上次唐國來借道,差點把紀國給直接借沒了。現在曹操也要借道,這些唐國人,借起道來還有完沒完?
“這。。。”姜叔姬眼珠亂轉,“這大都督要自立,直接建國便就是了,何必還要跋山涉水,去函谷拿什麼唐公印綬?”
這話接得實在是愚蠢至極,就連本就不拿自己當紀國人的姜淤都忍不住捂住雙眼,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姜叔姬也知道剛剛的話有挑事之嫌,正準備補救,李典卻已面色劇變,怒髮衝冠:“紀候此話,莫非是在諷大都督無情無義背叛前主?”
“這。。。”姜叔姬懵住,“這怎麼就是諷刺了?”
“不是諷刺又是何意?我主為何要拿回唐公印綬,紀候莫非不知?”
李典言辭鑿鑿,理直氣壯,口水在大殿中漫天飛舞,“不拿回印綬,我主如何名正言順接過唐公之志,如何統領唐公留下的千軍萬馬,紀候如此說話,是鐵了心要和我主作對嗎?!”
被李典張口就來的上綱上線驚得魂不守舍,紀候雙嘴唇開啟又合上,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似乎紀國真如李典所言,準備跟曹操大軍幹到底了一樣。
沉默半晌,見李典臉色越來越黑,有揮袖就走的趨勢,姜叔姬靈機一動,趕緊解釋:“將軍誤會寡人意思了,寡人是擔心曹大都督此行撞上秦軍。到時候沒拿到印綬又捲入惡戰,得不償失啊!”
李典聞言嗤笑不已:“原來紀候還記得白水關外還有秦軍?此前唐公率領的兵馬在,秦軍只求過道伏擊,現在唐公不在了,沒有大都督的大軍,你猜秦軍會不會也來個假途滅紀?憑章邯率領的五萬虎狼秦軍,要滅你們紀國,還不是彈指的事情!”
姜叔姬聞言面色大變,只覺李典一言驚醒夢中人。
是啊!
方離死了,唐國不在了,如果曹操也就此撤軍暫避秦國鋒芒,那麼有一統天下之志的秦國,又有什麼理由不拿下翟、紀兩地?
見姜叔姬有所動搖,李典按照曹操的吩咐再接再厲,繼續給紀侯洗腦:“若紀候肯借道我軍,待大都督拿回印綬起兵自立,願助紀候將翟國的土地收入囊中,兩國平分,各取一半。不知紀候以為如何?”
翟國與紀國接壤,實力稍稍強於紀國,姜叔姬這些年被翟飈這個皇親國戚欺負的苦不堪言,只是礙於翟飈是周天子的岳丈不敢和翟國撕破臉。現在又被唐國借道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