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在城裡待的時間久了,不知道林湘的“戰績”,還納悶兒這母子倆咋開始動手扯衣服的時候,林家湧入了不少人,讓本來就小的院子變得更加逼仄。
林湘手指著袖子已經擼到手臂上的林老四,大聲控訴道:“各位叔叔嬸子大爺大娘,就是林老四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林老四哪裡見過這陣仗?
感覺梨花大隊一半的人都擠了過來討伐他們?
以前趙秀麗母女倆口碑不好,村裡沒多少人看得慣他們,這才過去多久,咋都替他們出頭了?
“林湘,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林老四,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林湘雙手叉腰,毫不客氣地反擊了回去,“別說我是不是八百塊錢賣了個工作名額,就算是,哪兒輪得到你來跟我要錢?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我是你四叔!”
“是是是,你是我四叔,是我爸剛下葬,就把我家唯一值錢的縫紉機抬走的四叔。是我媽被我大姨賣,我磕頭上門求你幫忙時,你非但不幫,還用掃帚抽我把我趕出家門的四叔。有你這麼個好四叔,真是我的福氣啊!”
一想到林老四以前是怎麼對原身的,林湘就恨得牙癢癢!
林老四也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林湘居然變得這麼能說了,偏偏她說的又都是真的,他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林老太婆看著林湘這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哎呦”了兩聲,靠在了自家兒媳婦兒懷裡。
林四神見狀,開始指責林湘:“妞子,你不樂意拿錢給我們就算了,咋能這樣說話?你瞅瞅,你把你奶氣成啥樣了?”
“我奶?我奶早就入土為安了!不是每個上了年紀的婦女都能當我奶,不然全天之下皆我奶,我每天別做其他事情,光給奶奶們磕頭請安好了!”
“林湘!”
林湘掏了掏耳朵,“我沒聾,你用不著這麼大聲叫我。”
大隊長和支書趕過來的時候,林老太婆已經被林湘氣暈過去了。
“咋回事兒?”
林湘拖著右腿蹦躂到大隊長身後尋求庇佑:“叔,您可一定得幫幫我們啊,不然我們連這三間破屋子都守不住了!”
林母:雖然房子確實有些破,但你大可不必說的這麼直白啊!
“到底咋回事兒,說清楚。”
“大隊長,我……”
“叔,我剛才從鎮上回來,就看到林老四的媳婦兒和他兒媳婦兒一起合夥打我媽,瞅瞅把我媽都打成啥樣了。”
大隊長順著林湘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林母頭髮凌亂的猶如一堆乾枯的雜草,衣服也被撕破了,臉上的傷,不知道是昨天王家打的,還是今兒被林老四的婆娘打得,但是看樣子,確實受了挺嚴重的傷。
“林老四和他倆兒子還欺負我哥了呢!”
林雲忙道:“下午那會兒我跟我媽在院子裡做紅薯粉,林老四一家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連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給了我一棒子,打在我後腦勺上,現在我後腦勺上還鼓著包呢。”
要不是林老四的大兒子趁著林雲不防備下了死手,別說他們父子三人了,就是再來倆也不是林雲的對手。
支書上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個大鼓包。
林湘頓時氣鼓鼓,“你們不但敲詐勒索,還殺人未遂!”
敲詐勒索?
殺人未遂?
這倆詞林老四一家以前沒聽過,但聽著就覺得很唬人。
“妞子,你別胡言亂語!”
“誰胡言亂語了!你兒子不由分說拿棍子敲我哥腦袋,誰不知道腦袋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你們就是奔著殺人去的!要不是我哥身體好,估計……哥,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