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她社裡那些美編看了,估計非得吐血不可。
不過不能否認,雜誌做得的確精美。每一頁的照片都是精挑細選過的,沒有過度PS,多是些紀實類的黑白攝影作品,配上下面的解說文字,岑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名助理提醒她可以走了,她才放下雜誌離開。
岑曉前腳從外面將休息室門帶上,顧惟野後腳從暗門進入休息室。
他面色倦怠,剛才被追著拍了好幾張照片後,方從密集的菲林中殺出一條“血路”。
顧惟野抽下自己的領帶,遞給跟在身後的助理Ben。環視四周一圈,沒看見想找的人,他眼裡竟有一絲茫然。
“王想,那個攝影記者呢?”顧惟野問。
王想:“顧先生說的是岑小姐?她已經走了,您好像沒有告訴過我,要幫您留下她。”
“哦,那就算了吧。”顧惟野穿上外套,走到茶几旁拿起事前放在桌上的雜誌,在Ben、王想等人的開道下,坐上了自己的車。
車上。
翻到被掖了角的雜誌扉頁,顧惟野皺眉問:“有人動過我的雜誌?”
王想在開車,沒注意到老闆聲調的變化,如實回答:“岑小姐好像看過。”
坐在副駕的Ben揉額頭,不悅道:“這可是先生的攝影老師慕宏白寄來的,市面上買不到,非常珍貴,先生每本都會妥善保管的。王想,你怎麼能輕易交給不相干的人打發時間?”
“這……”王想眼皮不安地跳了下, “對不起,顧先生,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算了,不要緊。”顧惟野淡淡道。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展平折角,又摩挲過這頁上一家名叫“Kaleidoscope”(譯:萬花筒)的清邁咖啡館照片,緩緩合上了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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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週,岑曉過得有點戲劇化。
透過釋出會影片,顧惟野的粉絲熟知了她的背影。
每當她全副武裝地出現在大廈門口,就會一群激動的粉絲圍堵上來。顧粉兒素質不錯,並沒有對岑曉發起激烈的肢體攻擊,可每天早晨一上班,就被群人叫囂著——滾出媒體圈的滋味也好過不到哪去。
這樣被鬧下去不是個辦法,在閨蜜舒蓮的建議下,岑曉最終還是選擇了辭職。
當坐在人員稀落地機場裡——候機去清邁時,岑曉才感覺自己鬱燥的心情,平和下來。
說起來,她也挺無辜的。
一個多月前,她跟隨師傅老陳在一個漁村文化節上採訪時,收到了交往三年多的男友葉成晉的分手簡訊。岑曉心裡難過,採訪結束後,就沒有隨老陳回酒店。而是獨自來到了海邊散心。就是那個時候,她站在海邊的觀景木棧上,拍下了顧惟野給少年做人工呼吸的照片。
岑曉發誓,因為距離頗遠,當初她真的以為——自己拍到的是一對普通的男女戀人。
後來的事就狗血了。
因一位特約記者沒有交稿,她這張照片被老陳拿來補了天窗,刊登在他們社的雜誌上。很小篇幅的照片,沒想到卻被顧的衷粉認出,他們紛紛吐槽照片裡的人像自家偶像。
無獨有偶,國內某知名八卦微博——也不知從哪搞到了這張照片的原片,不僅在微博上爆出了清晰大圖,還列舉出顧惟野到漁村度假的交通、賓館證據,力證和少年“接吻”的就是顧惟野本人。
顧惟野一方面怕給少年造成名譽影響,一方面也為澄清自己戀童的罪名,才特地召開記者招待會。邀請岑曉、少年,及少年家屬到場,澄清了事情真相。
……
總之到最後,顧惟野不僅沒中槍,反借這起烏龍事件炒作了一把,意外賺了英雄美名。而岑曉這個蠅營狗苟的小攝助則被推上風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