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救命啊不知道從哪兒跑進來一隻鼠,胡嬤嬤說太髒,準備收拾掉,可這群小丫頭卻說是她們娘子的寵物。胡嬤嬤不相信一個女子會玩這樣骯髒的寵物,她們就動手打了起來,還把奴婢的手打斷了,哎喲,阿郎可要為婢子們主持公道啊。”
肖婆子爬過來:“是啊是啊。她們身上不知道揣著什麼東西,打人可疼了。胡嬤嬤憐她們年齡小,不忍心動手,他們就偷襲,打得老奴手都還不了。阿郎啊,咱郭家可是慈善之家,怎容得這樣為非作歹的惡人。”
胡嬤嬤涕淚縱橫:
“只怪老奴無用,沒能管束好,教導好,才讓這群婢子肆無忌憚,汙損了郭家忠義慈善之名。老奴有罪。”
說著跪倒在地:“請阿郎責罰。”
胡嬤嬤自從看見阿郎進門,便一直不吭聲,悄悄地躲一邊察言觀色,終於肯定這群丫頭裡就沒有娘子在。否則,哪有做閨女的看見阿爺來了,既不行禮,也不招呼一聲的?
今天若不能好好收拾她們,讓她們知道厲害,讓那娘子知道郭府的水有多深,自己就白姓了胡。
如意扶著腰,將木凳讓給串兒,串兒一把拉住她,硬把她摁回木凳,低聲道:
“只管坐著,一會兒回去給你擦藥。”
順心泥點聽這些婆子胡說,氣紅了臉,跳出來大叫:
“她們胡說,在這裡瞎編排娘子。”
地上爬著的那群后進來的婆子連連磕頭:
“阿郎明鑑,這些婢子不知禮數無法無天,而且行徑十分可疑,老奴等可以作證。”
郭晞看著眾人,又轉頭看了看波力:“就為了一隻鼠?”
胡嬤嬤皺眉:為什麼大家說了這麼多,阿郎還不開口懲戒這群小婢呢?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郭晞看一眼串兒,串兒緊抿著嘴,並不說話。如意站了出來:
“這是娘子養的寵物鼠,娘子養這鼠要帶回來,阿郎是同意了的,你憑什麼私自處置?娘子信任奴僕,將鼠交給你們打理,你們卻拿了這鼠作伐,想向娘子示威呢。”
胡嬤嬤急急地辯解道:“阿郎,您知道老奴一家平日做事十分勤謹,這隻鼠不知來歷,而且髒汙不堪,若在院子裡傳播病菌,實在是可怕。老奴知道這些婢子年紀小,對小玩意兒難免喜歡些,可老奴要處置這鼠,也是為了整個內宅的主人。他們不該為了這麼個畜類動手打人,實在應該嚴懲。”
如意冷笑:“這鼠叫波力,與娘子同吃同睡,它怎麼就髒汙不堪了?難道你的意思是娘子也髒汙不堪?那依你的手法,是不是要將娘子洗三天,再刮掉一層皮,才能住進這郭府?”
串兒突然細聲細氣斯文無比地道:
“他們不是想洗刮波力,是想把波力炒來吃了。”
如意回過神來:“是,婢子們進來之前,他們正商量殺了波力,炒一盤下酒呢。你們哪裡是吃波力,你們的刀是揮向娘子的,想把娘子踩在腳底呢。”
串兒想不到如意還有這樣的口才,不由悄悄地拉拉她的衣袖,衝她讚賞地一笑。
既然郭晞來了,還是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不能讓如意白白受傷。
郭晞臉黑沉如鍋底:“殺了波力,炒來吃?你們就對娘子如此不待見?主人的東西,做奴僕的可以做主嗎?”
如意白鬍嬤嬤一眼:“胡嬤嬤說了,娘子喜歡什麼,她就專門跟娘子對著來,給娘子添堵。”
胡嬤嬤跳起來:“小蹄子,胡說什麼呢?這話明明是你說的,怎麼賴到老奴頭上了?阿郎前來,你不起身,還坐著,你以為你是誰?”
如意衝郭晞一禮:“婢子被她們打傷,所以”
郭晞示意無妨:“胡嬤嬤,你果然對娘子出言不遜?”
胡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