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道是在軟禁她,孰不知戰楓亦是在保護她。”
刀無痕眼中鬱恨:“戰楓……對香妹卻那樣冷淡,成親後居然另給了香妹一個院子,兩人似乎連句話也沒有說過。”
刀無暇挑挑眉毛:“香妹那裡,將來我自會有所補償。”
刀無痕看了兄長一眼,想說些什麼,終於忍住。
過了一會兒。
刀無痕扼腕嘆道:“原本是多好的機會,卻被烈如歌破壞掉了。”如果可以收下江南霹靂門,那麼威力無比的火器和無盡的財富,會使天下無刀的實力大增。
刀無暇的摺扇搖得極是風雅:“如歌姑娘當時若是稍一慌亂,場面便會大不一樣。”
“她非常冷靜。”
“冷靜得十分可怕。”
刀無痕的眼睛眯起來:
“這樣的人,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險。”
刀無暇搖扇輕笑:
“縱然危險,亦是戰楓和裔浪的危險。莫要忘了,烈火山莊同天下無刀城畢竟是不同的。”
夜空彷彿是幽藍色。
新月的光芒皎潔而溫柔。
靜靜灑在楓院中。
酒香從楓院東廂的一間屋子裡漫出來。
酒氣很濃。
濃得好像一個人永遠也說不出口的痛苦。
屋裡沒有多餘的擺設和裝飾。
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條長凳。
窗下凌亂地堆著十幾只酒罈。
戰楓抱著酒罈大口喝著酒。
他的面頰已有了潮紅。
眼底卻仍是一片冷漠的幽藍。
有人敲門。
戰楓緩緩將酒罈放在木桌上。
“誰?”
他的聲音低沉。
“是我。”輕如飛雪的回答。
戰楓忽然怔住。
他站起來的時候,居然有些踉蹌,手心微微出汗。窗子是開著的,一陣寒風灌進來,他的酒意彷彿暗暗燃燒的炭火,呼啦啦衝了上來。
他開啟門。
如歌站在門外,一身素白的斗篷,繡著極為清雅的白梅。她望著他,眼睛亮如星辰,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可以進來嗎?”
戰楓恍惚間覺得這句話那樣熟悉。
那時應該是夏天。
她敲開他的門,問了同樣一句話。
她穿著鮮紅的衣裳,懷裡抱著一隻大大的木匣,木匣中是十四朵乾枯的荷花……
那次,是她最後一次的努力吧,她追問他是否愛過自己……
荷花的碎屑漫天飛揚……
她黯然的眼睛將他撕裂成碎片……
那次,她走了。
如今的她,笑容很淡,淡得彷彿他只是一個陌生的人。
“我可以進來嗎?”
她淺笑著又問了一遍。
戰楓略側過身,讓她走了進來。
如歌在木桌旁坐下,笑盈盈地打量著桌上的那壇酒:
“在院子裡就聞到你這裡的酒香。好香的酒,叫什麼名字呢?”
“燒刀子。”
如歌將酒罈拉近些,嗅一嗅,笑道:“燒刀子?應該是那種最普通的酒了,卻有這樣濃烈的香,可見酒並不一定只有貴的才好喝。”
戰楓望著她。
如歌揉揉鼻子笑:“呵呵,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為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如歌瞅著他笑:“因為——我忽然很想喝酒。”
屋裡沒有酒杯。
戰楓向來是整壇喝的。
於是,如歌也只能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