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什麼態度都無關緊要。
那時候都沒有挽留,現在又何來迴心轉意一說?
龐貝坐得脖子都僵了,活動肩頸後,拿出手機玩。
手機也沒有什麼可玩的。
正好微信來了條提示訊息,龐貝點開一看,是昭文公司公眾號推來的東西,隨便掃了兩眼,她就退出來了,聊天介面上,排在第一的是喻幸。
他的頭像換了,以前是「倍幸」兩個字,現在是一張帶建築的風景照實拍圖,看風格有點像義大利那邊的建築物。
也不是說喻幸用風景照不行,龐貝就是覺得他不是那種,會主動展示任何和自己私人事情掛鉤內容的人,風景圖應該是他自己拍的,因為拍得很隨意。
技術不能說差,也只能說很一般般,比以前給她拍照的時候好不到哪裡去。
龐貝的頭像跟他不同,是以前拍的家裡的一株她爸養的植物。
龐貝不只是頭像跟喻幸不同。
他們兩個的成長背景也很不同。
龐中林三四十年前起家,在風口上飛躍,財富來的飛快,其實龐家家族底蘊卻比不上鄭清秋能給後代的影響。喻幸來自內心深處的穩重低調,謙和溫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凝練成形,而恰恰是跨越時間的厚重感,讓人發自內心地敬仰崇拜。
從前龐貝身邊都是嚴瑞豐這樣的富二代,眼界雖然廣博,精明老道,但風流有餘,獨獨缺了一點厚重。
人類本能慕強趨美,少女對喻幸這樣的男人一見鍾情,理所應當。
只是那點不光明磊落的私心,讓她常常有種抓不住他的感覺,以前給他的所有情緒,好的壞的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點反應沒有。
一個男人讓女人如此無力,可能就是她從來都沒抓住過他吧。
所以時隔三年,他還有自信問她是不是想他。
龐貝指尖落在對話方塊上,終於還是點進去,拉黑了。
她能給的,也能收回。
化妝師打完電話進來,繼續給龐貝做造型。
陸陸續續又進來幾個化妝師,各自收拾東西。
化妝師之間都很熟稔,當著龐貝的面就聊起來了,說阮蓓一會兒要過來卸妝。
「我記得她下午還有戲份,怎麼現在就卸妝了?」
「下午請假了,有事要走。」
「哇,我看她下午三場戲,楊導讓她請啊?」
「肯定不讓,阮蓓助理過來說讓我們準備著,估計先斬後奏唄。」
「楊導得發脾氣吧?」
「應該不會吧……畢竟是阮蓓誒。」
當事人阮蓓正在片場和副導演聊天。
兩人有過之前同和喻幸打牌的經歷,彷彿有了特殊交情,說起話來,態度比一般人親近。
阮蓓掃一眼不遠處李治國的茶杯 ,問副導演:「他那什麼獅口銀芽,非得要蘇市禮泉的水才能泡?我接自來水給他不行嗎?」
副導演有點無語:「自來水和泉水口感怎麼能一樣,泉水清甜。」
阮蓓翻白眼:「要甜味加糖不就行了。」
副導演:「……那是糖水,泉水是清甜,清甜。像李老師他們就好這口,舌頭都是好茶好水裡千百遍滾出來的,你別想著糊弄。」
阮蓓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一個在蘇市有渠道的朋友,央求道:「拜託啦,你親自幫我送過來嘛,來了請你吃飯。」
那頭不肯:「嘖,你沒誠意。」
阮蓓跟他商量說:「我讓助理去拿嘛,我真的走不開,導演不讓請假。」
對方提高了音量:「禮泉水在山上,我去幫你搬運本來就很不容易,讓你親自來一趟蘇市都不肯,沒誠意。這樣,你別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