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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趕回昆明。阿普奶奶在廚房包了份釀松茸,讓她帶給蘇杭。因為天黑怕不安全,艾北也就不去學校看望父母了,直接和宋般若同路返回。

梁夏送到車站,短途車很破舊,還是二十年前的款式,就和梁夏兒時那段奇遇乘坐過的一樣。汽車搖晃著朝夜幕裡去了。

發動機聲音漸漸淡離,四周沉寂。地上半隻殘破的酒瓶,反著天際微弱的星光,一個扁圓的影子從瓶壁上掠過,是街角飢餓的野貓,哀叫著跑遠了。

21 衙內

在俱融消磨了兩天。梁夏去艾校長家裡拜訪。艾校長從櫃子裡抱出好些個精美的茶葉桶,放在茶几上一字排開,讓梁夏挑。都是普洱茶區產的茶,生普熟普都有,散茶緊壓茶不一。梁夏挑了個5克的迷你小沱茶,免得艾校長砸茶餅。艾校長說你挑的這個茶是去年小蘇夫妻倆來看我時候送的呢。

普洱是入口的古董,紅濃清亮的茶湯配著艾校長的聲音,恍然有迂迴的感覺。梁夏問及艾北和崔穎,艾校長直搖頭。

“艾北說不喜歡崔穎。不過他聽話,我要是堅持,他也會和小崔結婚的。其實他結婚以後就知道了,只要條件差不多,人也湊合,基本上都能過日子。”

梁夏說:“你們家艾北長得就聽話,要不怎麼從小就當標準件,沒事拿他出去印宣傳畫咧。”

艾校長帶梁夏參觀他的陽臺。種滿了花草,肥密的枝葉攀出厚厚一堵綠牆,因為樓層高,綠色在白天顯得青翠,窗邊吊著鳥籠,紅嘴鸚哥將爪子勾住橫杆,腦門上傘狀頸毛忽而豎起忽而平收,頗有些無聊。艾校長舉著噴壺給花澆水,艾校長矮多了,頭旋處的髮色也斑白。

梁夏說:“校長,該染頭髮了。”

艾校長點頭:“都染了快兩個月了,是該再去染了。”

“過幾年艾北生兒子,您就沒工夫伺候這些了。”

艾校長高興地應:“那是那是”。

從艾校長家出來,梁夏忽然想起菱角,這丫頭獨自呆在家裡幹嘛呢?不如也像艾校長那樣種點花草。問問看她喜歡什麼品種,在俱融帶點種子回去。

撥通菱角電話,菱角居然說已經回北京了。

梁夏不會傻到以為她回去玩。即使是菱角這樣的女孩子,也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但奇怪的是事發突然。按梁夏對菱角的瞭解,她起碼會找自己要點現金,然後讓自己送她去機場才正常。梁夏沒多說,掛了電話。

晚上他坐汽車回昆明時,收到菱角手機發來的簡訊。說欠了賭債限期歸還否則如何如何。看口氣是群發的。而且發信人不是菱角是債主。梁夏撥過去,接電話的男人不待梁夏開口,就像推銷員一般嫻熟地說:“明天下午把錢帶過來,不然她就沒命了。”

梁夏說:“大哥,下午幾點你也不說,帶多少錢你也不說,在哪裡見面你也不說,張嘴就要人家命,你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那邊有點卡殼,傳來幾個男人商量的聲音,爭吵了約三五分鐘,換了一個男聲,拖著廣東長腔:“明天下午兩點鐘啦,在天堂洗浴中心。先帶一萬塊見面禮,找老鮑。然後再說。”

看來菱角那丫頭不在北京,還在昆明。

老鮑,不如叫老鴇。

天堂洗浴中心是家四星級酒店。梁夏帶客戶去過,有的外地客戶還點名要去那裡。在梁夏看來,那裡妞一般,除了死貴之外沒別的。

次日兩點,梁夏走進大堂,小弟帶著去辦公室找老鮑。

沒看見菱角。

梁夏問:“那妞呢?”

老鮑極矮小。梁夏進門時老鮑正站在桌前接電話,頭頂都沒超過高背椅。電話打完後,老鮑轉過身,頭髮稀少凌亂,一張怒氣橫生的臉。老鮑坐在椅子上,把腿往桌上翹,翹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