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文澤輕聲喚她:“已經下班了,回家吧。”
“他回來了,”史蘭可恍若未聞,只是喃喃自語著什麼:“可他又走了。”
文澤皺眉,他聽懂了。
“為什麼沒有留住他?”他很疑惑,史蘭可這幾年來一直不說,可他知道她有多想念那個人,史蘭可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那個人。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史蘭可趴在辦公桌上,兩年多了,她第二次在文澤面前近乎崩潰地嚎啕大哭。
文澤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似乎可以猜到一些東西。
他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走至史蘭可的身邊,輕輕地、緩緩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夕陽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拼盡全力地把餘暉灑進來,卻無法溫暖一個無助女人冰冷的心。
時間倒退會距離那個黃昏一個星期以前。
那天晚上,史蘭可坐在夢江南裝修一新的包間裡招待公司的幾個合作伙伴。
在商場打拼的時間並不久,可是史蘭可憑藉自己的出色和果決服眾,年紀輕輕就坐上了狼華財務總監的位置。
酒過三旬,幾個老總都有些飄飄然,甚至有人開起了帶顏色的笑話。
史蘭可喝得胃部火辣辣地疼,可她還能勉強微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她在衛生間裡難受得大吐特吐,她幾乎覺得自己會把胃給嘔出來。
讓史蘭可始料未及的是,從洗手間出來時候,她遇見了那個人……
那個讓她魂牽夢繞、欲罷不能的男人。
張卓華和蘇綃迎面走過來,也許是旁邊包廂的聲音太大了,張卓華低下頭附在蘇綃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蘇綃纖指掩唇,眉眼含笑地看著張卓華,用另一隻手去捏了捏他的胳膊。
蘇綃?
竟然是她!
史蘭可苦笑著。
兩個人越走越近,有那麼一瞬間,史蘭可想落荒而逃。
可她還是躲閃不及地撞上了張卓華抬眼看過來的視線。
張卓華和蘇綃。
史蘭可的臉色白了又白,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蘇綃是張卓華大學的同班同學,他無法抵擋的初戀。
不可一世的張卓華就是為了這個女子,做盡了各種能做的、不能做的笑死人的傻事。
張卓華看到了史蘭可,他的嘴角竟然揚起了一個弧度,隨之率先漫步走過來,悠閒至極的樣子。
蘇綃狐疑地跟在張卓華的身後。
“可可。”他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目光灼灼,就像曾經纏綿後的每一夜那樣。
史蘭可的人生中從未經歷過如此驚慌的時刻。她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又緊,掩飾著自己的侷促不安。
“真是很久不見了。”兩年多了。
史蘭可咬了咬唇,說:“嗯……”
“老朋友?”蘇綃走上前來問。
張卓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視線卻盯住史蘭可,笑道:“誰知道呢?”
史蘭可驀地抬起眼眸,那裡面聚集了大量的水汽。
他居然這麼輕鬆地,就擊垮了她所有的自以為傲的堅強。
曾經,她放棄了所有的驕傲去祈求他的諒解,他不曾回首。
幾百個日日夜夜的想念,無數個瘋狂加班的黃昏,整晚整晚流淚的愧疚和掙扎,可如今,卻換來他輕飄飄的一句“誰知道呢?”。
史蘭可剎那心酸。
張卓華前後矛盾的話讓蘇綃沉默了下,最後雙方就那樣沉寂著站了幾秒鐘,各自尷尬地錯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是場景轉換的分割線……
“嘿,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