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當年老族長將重任交託給你,原是看重你年輕有為,行為果斷,如今你卻要令他九泉之下也死不安心嗎?”
阿磊聞言臉皮陣陣抽動,動了動嘴似是想要分辨,卻終究沒有開口。沐槿衣察言觀色,心底已然安了不少,看來這夥人雖是揹著大祭司做了不少壞事,可對於大祭司本人他們還是敬畏的。
阿薩眼珠子一轉,搶道:“大祭司,這姓沐的不是好人,她逼我們吃下子蟲,用母蟲威脅我們帶她見您,一定是有陰謀,還請大祭司拿下她,替我們幾人做主。”
那大祭司聞言冷冷一笑,“你是當我老糊塗了嗎?你們幾個眼睛發紅,腳步虛浮,分明吃的是銜草丹,中氣不足而已。自己學藝不精,就不要渾賴別人害你。”
四人都愣住了,桑坤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是了,那子母蟲餵養要求極為繁複,對環境的要求尤其嚴格,沐槿衣能自行解開蠱咒取出子蟲就算不錯了,憑她一知半解,又在山外的環境怎麼可能飼養母蟲存活至今?不知道是被那死丫頭拿什麼破蟲子給耍了!待得想清楚一切,桑坤一張老臉氣得通紅,可當著大祭司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怒哼一聲走到沐槿衣身前,伸出手。
沐槿衣也不多說,解下腰間裝著雙頭蛇的竹簍丟給了桑坤。桑坤如獲至寶般抱在手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餘三人一見桑坤離開,也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著走了。大祭司看著幾人的背影,搖頭嘆道:“子孫越來越浮躁,竟妄圖以巫術求存,早晚是自取滅亡啊。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但願虎神保佑,不要讓他們越走越遠。”
第十章 流螢明滅夜悠悠
沐槿衣微嘆一聲。“盡人事聽天命,由來都只能如此。”
大祭司看了看她,又望向唐小軟,目光深如夜色。唐小軟見她不動刀槍地就將那四人給驅走了,對大祭司好感大增,再一看她為子孫發愁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頓時想到了自家太奶奶,也顧不上犯怵了,插嘴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再說了,大祭司您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老,不知道的只當您才三十歲呢!要不是害怕不敬,我都敢叫您姐姐。”
大祭司聞言頓時大笑出聲,朗聲道:“小丫頭嘴可真甜,三十歲?那可是六十年前的事兒咯!”
什麼?這個白髮魔女竟然已經九十歲了?唐小軟暗自咂舌,這可真是駐顏有術啊,不知道怎麼保養的,有機會非得問問。
這馬屁拍得太顯眼了,連唐愷唐煒都忍不住看著唐小軟偷偷一笑。唐小軟卻半點也不害臊,扭臉去看沐槿衣,正撞上她也看了過來,目光相對,唐小軟咧嘴一笑,沐槿衣卻瞬即轉過了臉去,雙目微垂。
唐小軟一怔,唉,又被無視了。算了算了,不跟冰山生氣。
大祭司屈起手指輕釦桌面,忽而說道:“我前兩日卜卦,卦象表明西邊將會有大動靜,難道……”
沐槿衣思索了下夜郎墓的大概方位,點點頭:“極有可能。”頓一頓,又道:“我帶了這個孩子來,就是為了證明給您看,她確實是繼承巫師之血的唐家後人,如果傳言無誤,她就是唯一能夠開啟夜郎墓的人。這是想要解除唐家詛咒的唯一方法。所以,我斗膽向大祭司借道禁地,同時還要向您借取能夠剋制雙頭神龍的符印。”
大祭司沉吟半晌,緩緩開口:“遠古的傳說於今已經歷經太久,期間是否發生變動也未為可知,詛咒一說更是無從考證,但是雙頭神龍卻是確有記錄的。為了解除你一家詛咒,就要我拿出守關的符印,恐怕難以服眾,何況,若你所說為實,這個姓唐的小姑娘對我們族人恐怕很是危險……”
“請大祭司慈悲。如果能破解唐家詛咒,魔鬼咒語自然也能破解。何況雙頭神龍雖然看護禁地,但您怎知它就一定不會造成危害?”沐槿衣打斷了大祭司的話,語氣雖是平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