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底下正是沈嘉園所住著的房間,秦風怔了怔,倒是沒有想到陸演竟會如此直抒胸臆,不過這樣直言不諱的男子,他倒是生不出討厭來。笑了笑,秦風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決定替沈嘉園試探一下這個陸演。
&ldo;陸公子可知,平安縣主現如今的情況?&rdo;
見他臉色突地鄭重起來,陸演心中&ldo;咯噔&rdo;一聲,幾乎是在秦風話音落下的當口,他便急切的開口了:&ldo;她如何了?可是難受的厲害?&rdo;
秦風眨了眨眼睛:&ldo;縣主可是被確準為天花的,陸公子不怕傳染上了嗎?&rdo;
&ldo;這有何懼?&rdo;陸演搖了搖頭,伸手輕拽著了腰際懸掛著的香囊,他拿在手中摩挲了兩下,&ldo;陸演和嘉園是許下白頭之諾的,又豈能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天花便隔斷了聯絡呢。公子若是方便的話,就請讓陸演過去,看一眼可好?&rdo;
秦風倒是沒有想到陸演會這般說辭,再次呆了一下,好一會兒,他才平視著陸演的雙眸,笑道:&ldo;可如今,平安縣主是被許配給廣恩候袁佩餘了,陸公子若是真為了平安縣主好,該有所避嫌才是的。俗話說,男女三歲不同席,現如今,平安縣主亦是待嫁之身,公子深夜拜訪多有不妥。不若等的明日過來了,光明正大的遞上訪問貼,到時候秦風決計是不會說一句阻攔的話的。&rdo;
陸演苦笑了一下,手中握著的香囊亦是緊了一分,低頭,他把手中的香囊置於了眼前,細細的看了一眼,道:&ldo;不管如何,我都想看一看嘉園。她選擇誰是她的自由,我喜歡誰也是我的自由。若是嘉園不願意看到陸演,陸演自會立馬走人,可前提是,你總得讓我見到她吧?&rdo;日思夜想,時時惦念的人兒,他是怎麼也不願就這麼離開的。便是他得過天花不再懼怕,便是他沒有得過,能夠在這種時刻陪著在嘉園身邊,他也滿足了,便是死也無所畏懼的。
他只想守護想守護之人,看到她平安而已。
秦風瞪了一下眼睛,再度問道:&ldo;那若是日後平安縣主臉上容顏有礙了,你還會如今日這般嗎?&rdo;
&ldo;陸演從來不是注重皮囊之人。&rdo;話說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清楚明白的了。秦風抿了抿唇,緩緩側了一下身子:&ldo;縣主這兩日不得安眠,這會兒怕是有婢女在跟前守護著的,你進去吧。&rdo;他沉吟了一下,隨即飛掠著身子重新隱藏在了暗處。
陸演看著他不凡的身手,暗暗心驚了一下。這等好身後的人,嘉園是什麼時候招納過來的?
但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陸演雙手抬起,朝著秦風消失的方向做了一揖,而後,白衣輕飄,緩緩落於了嬌蘭苑內。
嬌蘭苑內一片寂靜,房門口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沈嘉園的房內,孤寂的點著一根蠟燭,搖曳著,呈現在窗上,亦是孤零零的。
陸演壓著心頭的緊張忐忑與無措,緩步跨進了門檻。
心跳的厲害,仿若下一刻便能從胸膛內跳出來似的。靜謐中,似乎只剩下他的心在亂跳,陸演抿了抿唇,看著空蕩蕩的大廳,腳步輕輕頓了一下。抬眸,他望向那亮著蠟燭的地方,想要張口呼喚一聲嘉園,可又怕唐突了人。
&ldo;誰?&rdo;室內猛地傳出一個聲音來,緊接著珠簾一陣晃動,陸演便看到沈嘉園身旁的婢女,沉香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仿若謫仙的白衣男子,沉香驚愕的捂了一下唇:&ldo;陸公子?&rdo;她薄唇間溢位三個字來,隨即,撩簾,她又急急的走了進去:&ldo;姑娘如今不方便見風,陸公子若是想要探病,還請進來吧。&rdo;雖說男女有別,可特殊時期特殊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