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的輪廓記清,銘刻在心田,又似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
她張唇,緩緩道:&ldo;妾身只求,來生再也不遇見你。&rdo;沒有遇見,便不會入宮,便不會動心,也便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繁華一場,夢終成空,便是再卑微的愛,也只剩下一腔哀音流轉。舒妃猛地起身,朝著一旁早已經被劈到的古樹撞了過去。
&ldo;咚&rdo;的一聲響,芳華終成冰冷,只留下一具屍體在那兒,似是在提醒著皇帝什麼,又似是在不甘的控訴著什麼。
舒妃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到最後一刻,那明黃色的身影在她的眼眶中漸漸擴散,再也看不到。
皇帝的心猛地一顫,轉身,他沉聲吩咐道:&ldo;以嬪位安葬了吧。&rdo;降了位,卻依舊讓她入了皇陵。
這也算是成全了她那一腔深情。
皇上的目光垂落在那顆古樹上,往日情景歷歷,她曾是最美的嬌弱,而他則與她相擁於這古樹下,曾許下要當她一世的大樹,為她遮風避雨,撐起一方晴天,可終究,還是他親手把她送上了黃泉路。
皇帝轉身,徒留下秋尚宮一地落葉堆積,仿若是舒妃未盡紅顏老去,不甚憔悴,卻已經跌落枝頭,碾落成泥,再也不復榮華光景。
看著皇上轉身,眾人也一一離開。
沈嘉園和玉柔是最後離開的。彼時,七皇子正從外頭急匆匆沖了進來,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秋尚宮,七皇子身形一個踉蹌,手扶著在朱紅色的宮牆上,他手指緩緩繃緊,而後&ldo;啊&rdo;的高聲嘶喊了一聲,便跪立在了地上。
那一聲喊包含了太多,沈嘉園和玉柔雙雙回頭,正對上七皇子雙目欲裂的仇恨眼神。
玉柔公主的身形一個哆嗦,拉著沈嘉園就要離開。
沈嘉園卻是微蹙了眉頭,伸手褪去玉柔拉著她的手,抬腳,她緩緩走到了他的跟前:&ldo;你就是七皇子?&rdo;
七皇子沒有看她,只是死死瞪著走過來的玉柔,厲聲道:&ldo;我母妃是冤枉的,她都已經不和你們母女爭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要這麼對她?&rdo;
七皇子起身,霍的衝到了玉柔的跟前,大掌使勁的掐著了玉柔的纖細脖子,他道:&ldo;她死了,我要害死她的人也都下去陪葬!&rdo;怒吼著,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
沈嘉園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掰七皇子攥著玉柔的手。但七皇子常年習武,又如何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夠撼動的?
倉皇間,沈嘉園彎腰拿起地上的古樹枝丫,朝著七皇子的腦門就敲了下去。
軟趴趴的身子倒落在地上,玉柔這才揉了揉脖子,臉色蒼白的使勁&ldo;咳咳&rdo;了兩聲。低頭,她望向一動不動閉上眼睛的七皇子,她抖索了聲音,手指輕輕伸出,她後退一步:&ldo;他這不會沒了吧?&rdo;
聽她這麼說,沈嘉園心中也害怕起來。她要是真打死了一個皇子,便是她跟只貓似的,有九條命,也得都玩完了!
抿了抿唇,沈嘉園戰戰兢兢的彎腰,伸手,小心的在七皇子鼻子底下輕探了探,臉色煞白,嘴唇哆嗦:&ldo;好,好像真沒氣了!&rdo;
&ldo;啊?&rdo;玉柔嚇得踉蹌一下,伸手急忙扶著了喜兒的手,待身子穩些了,她也忙不迭的彎身,湊到七皇子跟前探了探鼻息:&ldo;這,這有是沒有?&rdo;她根本就不會探鼻息啊。
玉柔公主有些想哭,好不容易她才緩了口氣,這怎麼轉眼?玉柔扭頭,心情沉重,語氣急促的催促喜兒:&ldo;快,快些去找太醫過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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