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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於他們來說,就都是私產。比方說,益州牧劉焉就在不久後去世,把偌大一份基業都私相授受給了小兒子劉璋——這個時空當中,陶恭祖打算做第一個吃螃蟹的勇士。

那道人見到陶謙表了態,得意洋洋出了州署,就打算去陶應家裡領賞。可是剛拐過一條街,就不知道從哪兒突然衝出來幾個黑衣漢子,把他抹肩頭、攏二背,給捆了個結實,塞上一輛馬車,絕塵而去。

這邊兒陶謙還在琢磨,麋竺兄弟是一向支援老大陶商的,自己既然拿定了主意,就該先跟他們打個招呼,取得他們的諒解。如此大事,還得拜託給是寬才成,終究他是麋家的女婿,是麋竺的妹夫、麋芳的姐夫,先讓是寬去勸說一番,然後自己再親自出馬,理論上,那二位不會轉不過磨來吧?

他一直冥思苦想到黃昏時分,正打算派人去召是寬過來,突然門上來報,說下邳相有急事求見。陶謙聽了就是一愣,心說我這位老鄉自從給他個官兒當以後,就忙著禮佛建寺,輕易不往郯城跑啊,如今怎麼想到找我來了?有何要事?

陶謙是丹揚人,丹揚郡屬於揚州,他到徐州來算是客鄉為官——當然啦,這也是當時的慣例,很少有本鄉人士可以擔任重要的監察之職的。作為人之常情,他很看重來自丹揚的老鄉,但凡前來投奔又有點兒名氣的,全都委了重任——笮融笮偉明便是其中權柄最盛的一個。

這位笮融也算是揚州名士,投奔徐州以後,陶謙就表他做了下邳國相,還把徐州南方廣陵、彭城、下邳三個郡國的物資運輸大權交給了他。然而笮融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一到任上就廣建寺廟、招攬僧尼,應該運往郯城的物資,他就自作主張截留了一多半兒下來,用來搞宗教活動。陶謙偶爾責問起來,笮融就說我這是為你乞求冥福啊,你那麼大歲數,還能再活幾年?不得為自己將來輪迴轉生考慮一下嗎?陶謙雖然不大相信什麼輪迴轉生,但出於對死亡的本能恐懼,再加上暫時自己也不愁吃穿,於是擺一擺手,由得笮融去胡搞了。

可是笮融也因此怕了陶謙,輕易不敢再往郯城跑,這回要不是聽說老頭子正在認真考慮繼嗣問題,請他來他都不肯來呢。當下到得堂上,拜見了陶謙,隨便扯兩句閒話,扯著扯著就說:“聽聞使君欲立仲和為嗣,是真的嗎?”——陶應字仲和。

陶謙聞言吃了一驚,問他是從哪兒聽來的訊息。笮融裝模作樣地說:“是仲和與他人炫耀,如今恐怕郯城內無人不知了。”陶謙這一下火大了,心說那道士怎麼嘴這麼不嚴,轉過頭去就通知了陶應?而陶應怎麼如此不知輕重,竟敢到處去炫耀——我這兒還打算叫是寬來,讓他去跟麋氏兄弟開口呢,估計他們也都聽說了,要是因此生了怨恨,起了嫌隙,那可該怎麼辦才好哪?!

當下一抹怒意就掠過了陶謙的眉心。笮融在旁邊兒瞧得很仔細,趁機勸諫道:“無嫡立長,禮法終不可廢也,否則怕會引發不測之禍啊。”完了又莫名其妙地加上一句:“聽聞釗兒即將冠禮了,不知定在何日?”

陶釗是陶謙的孫子、陶商的兒子,笮融這是在暗示:你要是覺得陶商不合適當繼承人,那他還有兒子陶釗啊,你不是一向在人前誇讚自己這個孫子聰明嗎?要是傳位陶商,將來陶商傳陶釗,陶氏家族可保安泰;要是傳位給陶應,這份產業肯定就不能再落到陶釗手裡,陶應的兒子……那都還小呢,你還瞧不出賢愚與否來,不是嗎?

陶謙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沉吟不語。笮融趁機追問道:“使君不肯傳位孟章(陶商),莫非是恐曹叔元手握重兵,將會因而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