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袁紹說:“沮子輔所計,誠為良策,然恐難建大功也。若乃遷延,曹軍頓兵堅城之下,固然氣沮;然我軍中糧秣不足,主公亦已招長公子(袁譚)與高幷州來救,若乃相合,耗損更巨,如何能安持良久?”要是咱們物資充足,那沒說的,時間拖長了對咱們有利,但問題冀州屢遭兵燹,收穫總也上不去,這回曹操又趕在秋收的節骨眼兒上來攻鄴城,很多郡縣都坐觀成敗,拖延貢賦,這怕時間拖得久了,沒等曹軍士氣低落呢,咱就先得斷糧啊。
袁紹聽了這話,悚然而驚,忙問:“子遠何以教我?”許攸得意地一笑:“沮子輔知兩軍優劣,而恐不知曹孟德也。吾與孟德莫逆相交,深知彼之性情,乃有妙計破之,故特來密陳於主公之前。”
許攸這些天一直挺鬱悶,曹操派人送來的招降信就揣在懷裡呢,壓得他整顆心都沉掂掂的。他跟曹操少年相交,可跟袁紹也是老交情了,當年協助王芬謀篡,還多虧了袁紹相救,要不然早就掉了腦袋。所以跟袁還是跟曹,原本對他來說都是兩可的事兒,只是自家在袁紹這兒已經站穩了根基,這要臨時投向曹操,家人怎麼辦?名聲怎麼辦?
不過話說站穩了根基……倒也未必。許攸一向瞧不慣沮授、田豐、荀諶等人的自命清高,可是跟他們還真沒什麼突出矛盾,他最切齒痛恨的,乃是審配,兩人一直暗中摽著勁兒呢。冀州人都知道,許攸、逄紀,那是袁家兩大貪,平素收受賄賂、援引同黨,那不必說了,還放縱家人到處圈地,整個冀州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的。審配也未必清廉,但因為是冀州土著,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行事多少有所收斂,而且他受了本地大小地主的請託,一直緊盯著許攸、逄紀哪,找機會就想收拾這倆南陽貨。
再加上袁紹手下這些信用的謀士,荀諶、辛評、逄紀不攬權;沮授原本權柄最大,後被郭圖進了讒言,基本上靠邊兒站了,地位最高,但無實權;郭圖跟許攸關係還算不錯。許攸覺得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審配審正南。
所以這回分軍為二,一守鄴城,一駐汙城,許攸一開始是想當留守的,然而最終這個位子被審配搶到手了。這一方面是因為審配善守,另一方面,根據孟岱悄悄給傳的話,是審配跟袁紹說:“許子遠與曹操有舊,不可置之方面也。”許攸這個惱火啊,他知道倘若最終戰退了曹操,那第一大功肯定是鄴城守將,審配藉著這股東風,必然躍居自己之上啊!
更要命的是,如今家眷都在鄴城,等於被審配給捏在手心兒裡了,沒有袁紹鎮著,天曉得那混蛋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許攸的顧慮不為虛妄,在原本的歷史上,袁紹帶著他前往官渡去打曹操,留下審配守備鄴城,審配就趁機以許攸家人犯法為由,不先稟報袁紹,就把他們全都逮了起來——這直接導致了許攸夜投曹營。
所以許攸就琢磨著,我必須得獻一妙計,直接把曹操給打垮了,才能不讓審配獨得大功——話再說回來,你要是守把鄴城好幾個月不失,自然是大功,要是才守了幾天,我這兒就把曹操給趕跑了,那你還有啥功勞可言啊?所以他經過反覆思忖,才秘密跑來向袁紹獻計。
許攸說了:“曹孟德詭詐而好勇,吾料其必欲一戰而勝也,甚或放棄圍鄴,而專力向我。若以子輔所言,我軍只有暫退,不得建功,則徒耗錢糧、兵力,出師亦無益也,豈不可惜?主公若能用攸之計,則可力挫其勢,甚或生擒孟德也!”(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章、安排香餌
袁紹起汙城之兵來救鄴城,前鋒為部將王摩,曹操聞報,先使于禁將本部軍馬前往迎擊,大隊隨後跟進。是勳就不明白啦,咱不是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