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能徹底壓倒族權,所以就連荀彧都在數十上百年後被譏“協規魏氏,以傾漢祚”,但諸曹夏侯就從來沒人這麼罵——人跟曹操本來就是一家子,那幫忙曹操又何錯之有啊?
周不疑隨後也就說到荀彧了:“而主公一旦受徵,歸為漢臣,事乃不同。佐漢則勢之難違,助魏而必罹罵名。此昔荀令君憂讒畏飢,託病去位,而今郗鴻豫、華子魚為士林所鄙者也。”
你要是正經當了漢朝的一把手,那就必須得對皇帝負責,而不是對曹操負責啦,否則難逃“不忠”之名——“名之好惡,乃在魏王一念之間矣。”曹操不是特意想利用這個機會,來搞臭你的名聲吧?!(未完待續。。)
第十章、為彼等耳
周不疑懷疑曹操是想利用是勳做漢之尚書令的契機,來搞臭他的名聲,是勳聞言,不禁悚然而驚。但是關靖卻撇嘴笑笑:“元直過慮矣。”你未免想得太多了——“以魏代漢,固從天心,亦賴人謀,能為之引經據典,使百姓樂從者,舍主公其誰歟?”
改朝換代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但必須擁有足夠強悍的實力,還必須具備相當的輿論基礎,才能得到萬民擁戴——當然啦,其實是得到士大夫階層的擁護,老百姓哪在乎天子姓劉還是姓曹呢?當然,對於後世那些並不在意中原士大夫階層觀感的蠻夷來說,推翻固有中原王朝便可純靠武力,而不必顧及社會輿論啦——只是若想真正站穩腳跟,最終還必須得拉攏士大夫階層,還得為改朝換代披上件儒學外衣,金與元、清,莫不如是。
所以關靖說了,如今能夠在輿論上給予曹操最大幫助的,正是你是宏輔——郗慮名聲都臭大街了,任嘏等人還未夠班——事尚未成呢,曹操又何必自斷臂膀來抹汙你呢?再說了,計算時日,許都下詔,應該還在你收留孔氏遺孤的訊息傳至安邑以前,咱沒必要杯弓蛇影,特意把這兩件事關聯起來分析吧。
此言確實有理,就連周不疑聽了都不住點頭,躬身受教。是勳也終於放下了心,說那我便知會辛佐治,請他宣詔,我受命便了——可是話才出口,突然又一皺眉,隨即沉吟少頃。緩緩地道:“或者。乃再辭之可也。”
關士起你說得不錯。朝廷下詔徵我為尚書令的時候,曹操可還不知道我收留孔氏二子之事呢,在他的念想中,或許還為迫我辭職,及殺孔融事,多少有點兒內疚,故此授意郗慮召我入朝,以為補償。可是如今他已經讀到我的詩稿了。想法會不會有所改變呢?倘若曹操才欲收回成命,我倒坦然就職了,會不會反倒違逆其意,使其生恨哪?
周不疑一撇嘴:“如此,辭之可也——所慮甚多,則官何必受,事又如何成?”剛才是我想多了,現在您又想多了,真要這麼畏首畏尾的,這官不當也罷。您期望成就的大事業,估計也終究沒戲哪。
可是這回反倒是關靖點頭。贊同是勳的想法,並且說:“主公前辭,為身罹寒疾也,今乃再辭,不可不表。”你如今無病無災的,沒有特別的理由而推辭朝廷徵召,就必須上表謙遜一番——此亦官場慣例也。何妨趁著這個機會,再向曹操表表忠心,以避免產生不必要的嫌隙呢?
是勳採納了關靖的建議,就此撰寫表文——四平八穩的官樣文章,他還是有足夠能力的。表文的基本內容,不外乎謙讓說自己能力不足,難當重任——
“尚書者,本少府之屬,主殿中文書也……”尚書這一職務,最早是秦代設定的,漢初延用,與尚冠、尚衣、尚食、尚浴、尚席並稱“六尚”,只不過是負責皇家文書的內廷小官而已——“孝武皇帝因設中朝,使尚書涉政事,而以重臣錄之,逮世祖始命‘三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