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屯在牛渚,是孫權寄予厚望的一個人。如果張溫真能和全琮相提並論,那麼他就可用了。
“顧公,張溫真的能和全琮相比嗎?”孫權很習慣的要諮詢一下顧雍。顧雍卻搖了搖頭:“敬輿(劉基)說得不對。”
“哦,為何?”孫權有些好奇的看著顧雍。顧雍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如果同意,就點點頭,不同意,就不作聲,一般不用當面反駁別人,即使劉基只是個官職不高的侍從。今天可有些例外。
“張溫豈是全琮能比的?”顧雍眼神淡定從容,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張溫,當今無輩。”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誰都知道,顧雍一來話不多,二來他自己學問好,眼界很高,輕易不許人,現在卻給張溫這麼高的評價,可謂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眾人聽了,都有些驚訝,就連張昭都很意外的看了顧雍一眼,嘴角撇了撇,有些不以為然。孫權臉上掛著微笑,心裡卻犯了嘀咕,顧雍今天是怎麼了,他明知自己對張溫有些意見,卻還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推崇張溫,簡直是強迫自己用張溫啊。他沉默了片刻,輕聲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張允也算是後繼有人了。來人,把張溫叫來。”
周循鬆了一口氣,立刻轉身出了帳。張溫正在他的帳中看書,見他急匆匆的走進來,臉色雖然平靜,眼神中卻帶著一份笑意,便知道有戲。他笑了笑:“看來我要欠你一個人情了。”
“你不要領我的情。”周循端起案上的耳杯喝了一大口水,“你要領顧公的情。”
第二十三章 步步驚心
張溫奉命到達曹營時,天剛剛亮,一艘艘安裝了霹靂車的戰船正整裝待發,臧霸的戰旗高高飄揚,全軍精神抖擻,彷彿今天不是去和江東水師作戰,而是攻佔建鄴一樣。
“張兄,我軍士氣還堪一用吧?”前來引他入內的楊修帶著三分得意的笑道。
張溫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嗯,士氣可用,雖然這次不可能拿下江東,但是青徐水師總算立了點功,臧將軍加官進爵指日可待,青徐水師又要多幾個侯爵了。”
楊修臉色僵了一下,笑容變得有些生硬,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臧霸原來不是曹操的嫡系,青徐人一直處於半獨立狀態,他們和曹操的關係相對來說比較疏遠,徐州和青州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完全聽命於曹操,這是曹操的一塊心病。只是徐州打了幾十年仗,已經殘了,實力一直有限,和江東以及益州比起來,青徐這塊心病並不是特別嚴重,還遠遠沒有到無法忍受的時候。但是這次青徐水師揚威,青徐實力得到擴張,卻不是曹操願意看到的結果。
“聞說張惠恕是吳中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虛傳。”楊修不動聲色的笑道:“令尊是孫車騎帳下的近臣,頗受孫車騎敬重,為何足下卻到現在才出仕?”
張溫謙虛的一笑:“吳中第一才子之名,溫豈敢當?楊君名門之後,如今不過是丞相府中一掾史,溫與楊君相去又何止千里?現在能出仕已是至尊開恩,否則以吳中人才之盛,只怕溫還要再等上幾年才有機會。”
楊修有些尷尬的哈哈一笑,暗自讚歎張溫的才思敏捷,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他見張溫只是注意青徐戰船,並不著急去見曹操,不免有些詫異,等了片刻,他笑道:“惠恕君難道要等雙方開戰之後,再去見丞相嗎?丞相大人軍務繁忙,一旦開始辦公,只怕就沒有時間見你了。”
“呵呵呵,等上一會也沒事?”張溫若無其事的笑著,一邊和楊修並肩向大營走去,一邊說道:“楊君有所不知,也許等上一陣,溫的差事反而更好辦一些。”
楊修不解的看著張溫。
“丞相大人要孫車騎送質子,說實在的,這確實有些為難。公子登年幼,又幼年喪母,孫車騎對其疼愛之極。這個時候把他送到鄴城去為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