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了……
這地牢裡死的人太多,多得數不清了……獄卒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了。
過了一會,張哥送狀紙回來,面色凝重:“邢師爺說了,既然畫押了,就……”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說情的網言站專。
唉……還是救不了了……
張哥說完,觀望了四周,確定沒人,才又悄悄說道:“我隨口與邢師爺提了一下,問能不能再留個活口,師爺就只悄悄的交代了一句話:‘既然有人要她死,那說不定就有人要她活……你們看著辦吧。’不知是什麼意思?”
張哥說完,恍然大悟,伸手一拍自個的腦袋:“明白了,明白了……”
我們要她死,得讓她死得晚一點,看看能不能拖到她主子來救她,若是她主子來不及救,那便就是她的命了……
張哥看著躺在地上的小沫,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中的鞭子再次揚起,不過再也未打到她的身上,而是吻到了地上,地牢之外則不斷聽到這淒厲的鞭聲。
一聲又一聲,格外沉重。
軒轅府,水蓮苑。
晴姿還在庭院裡抱著若歌哭,而一旁的彩菊則是剛剛趕到,聽聞了小沫的新訊息,人一下子便呆了,目光呆滯,像是醞著一團水霧,生生透露死光……
她們現在過的每一分每一秒,或許都是小沫活在世上的最後一刻。
絕望嗎?
呵呵……
彩菊一個人坐著,獨自笑,她再也哭不出來了,只有笑,唯有笑……
晴姿還在那邊嚎哭著,看見了彩菊這種失了魂魄的樣子,她忍了哭,只能上前去緊緊將彩菊抱住,生怕她做出什麼她們想不到的事來。
臥房裡,安晚婉只能儘量逼自己冷靜,可小臉還是染上了愁色,辦法,她要想出辦法救小沫,可人愈慌亂就愈想不出,更何況外頭還不斷傳來晴姿殺豬般的嚎哭聲:“啊!”安晚婉終於憋紅了臉,掌心重重拍在桌上。
“砰……”生氣的一抬腿,不小心又砸到了桌角。
真是以切膚之痛去感受外頭那三個丫鬟的錐心之苦。
明明都是人,為何命運會有那麼大的不同,為什麼有人現在在牢裡面臨著生死的抉擇,而有人卻能夠高枕無憂的一句話便能決定別人的生死?
可這就是現實,她無力改變,卻不想遵循。
小手又狠狠抬起,朝自己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辦法,辦法……沒有辦法,就算能夠想出解決之法,也得被外頭的哭嚎聲震走了。
軒轅傾城站在衣架前,慢條斯理的將錦袍穿上,整理,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痕,眉宇間爽朗精神,耳邊不斷傳來晴姿的哭嚎聲,那一雙眸子一閃而逝的如鷹般犀利的眸光,意味難明。
“晚婉……”他柔聲的叫道,“過來幫我扣這個釦子。”
軒轅傾城好似不在狀況內似的……
他魅惑誘人的聲音像一道春風,暫時解了安晚婉的憂愁,把她注意力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安晚婉只好頂著一張愁苦的臉去幫他把衣襟上的扣子扣好,弄完以後準備回去繼續發愁,每拖一秒,小沫的生機就少一分。
軒轅傾城見安晚婉一大早就起來為這事煩心,都沒有心思理他了,她是要把他當空氣了嗎?
打手一伸,把她拉進了懷裡。
他低下頭看著她,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額頭上:“別愁了,若沒有辦法為什麼不問問我?”
他似乎是很不爽她把他閒置著。
“是呀!”安晚婉忽然一拍腦袋,怎麼把軒轅傾城給忘了呢,光自己瞎著急了,那日在晚秋閣,他給的看法,不就一針見血麼?
似乎看到了生機,安晚婉緊繃的小臉忽然鬆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