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了一聲,要不是顧忌著小區裡大多數住戶這個時間還沒起床的話,我高低都得罵他幾句。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計程車裡,情不自禁的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首先,從秦風這段時間騷擾靈兒的整個過程來看,雖然他口口聲聲要靈兒賠他孩子的命,但始終沒有對靈兒下毒手,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罷了。
他這種行為哪裡像是在復仇,更多的還是給人一種別有用心的感覺。
原因很簡單,若是靈兒沒來找我,時間一久,她必定經受不住身心的煎熬,崩潰對於她來說只是遲早的問題。
到了那個時候,秦風就可以為所欲為,而靈兒順其自然的,也就變成了他的傀儡。
其次,秦風昨晚的舉動,我也屬實沒想通。
要知道,我與他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
時隔五年,我們再次碰面,按理說應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狀態,況且以我現在的實力來說,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那他為什麼要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不直接取了我的性命呢?
他是在顧忌什麼?又或者說現在他是在害怕什麼?總不可能他是想慢慢折磨我,故意給我留了條生路吧?
如果說這兩點只是令我疑惑的話,那真正讓我感到心驚膽寒的還是他最後的那一句。
他為什麼說要等三個月後才來找我?
換個角度來理解,他的意思是不是說,眼下他是出於某種特殊的原因,不得不暫時放棄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只要三個月一過,他就再也無所顧忌,可以大開殺戒了?
那麼這三個月時間裡,到底會發生什麼?
就這麼想著想著,思緒越飄越遠,直至司機師傅的提醒,我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棺材鋪門口了。
一看到我回來,師父、婉兒和靈兒總算鬆了口氣。
聽婉兒講,由於太過於擔憂我的安危,昨晚他們三個人一宿沒睡,全都坐在樓下大廳裡等我。
看著他們個個都頂著黑眼圈,我的心裡內疚不已,不由得說了一句:“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對於我的道歉,師父擺了擺手,顯得十分不在意。
他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似在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確認了我毫髮無損,他的臉上好歹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隨即說道:“小天,你在靈兒家碰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師父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昨晚我只顧著確認騷擾靈兒的罪魁禍首是不是秦風,自始至終都沒去深究,他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見我半天答不上來,師父大概也猜到了結果,於是他話鋒一轉,突然嚴肅了起來:“小天,做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謹慎,要是你連對方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如何知道你鬥不鬥得過?”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頂嘴,因為師父說的確實沒錯。
但礙於靈兒的面,當下我也不好解釋太多,只能三緘其口。
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師父故意岔開了話題:“婉兒,你哥哥一晚上沒吃東西,現在估計都餓壞了,你們去給他做點吃的。”
婉兒何等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師父的意圖,當即就拉著靈兒去了廚房。
等她們走了之後,師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慢吞吞的說道:“行了,靈兒這會兒也不在,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我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這才緊挨著他坐了下來。
在師父面前,我肯定不會隱瞞什麼,只好老老實實地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在路上的猜想,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了我的講述,師父頓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