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壁畫的每一幅每一畫。
也因為她明目張膽的如此行事,那些明裡暗裡觀察木之青的人也都關注到壁畫身上,意圖找出原因。
這日木之青停在放生池前,站在一處長橋的角落裡,耳邊是嫋嫋水聲,還有夕魄在餵食魚兒的聲音。
自從罷九把餵魚的事情交給夕魄之後,他就時常不見蹤影,除了偶爾還能在膳堂看見他,其餘時候皆不知道在做什麼。
夕魄看了看水中。
不知為何,木之青靜立在長橋上,許久也不見得動過一下的黝黑兇獸也翻了個身,注視著木之青。
一人一獸看上去像是在無聲對立著,卻絕對不像是相互陪伴。
“木前輩,”夕魄道,“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這放生池有多深。”
夕魄想了想,“我也不甚清楚,但是那頭兇獸身軀這樣龐大,想必這放生池也是深不見底。”
木之青聽完,既沒贊同也沒發表意見,不知道在想什麼。
夕魄困惑的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畏懼於此時的木之青。
在她心裡,木之青一直是和藹可親的。夕魄不是當年的黃毛丫頭了,她知道高階修士都有屬於自己的傲氣,絕非像木之青這樣每日笑盈盈的,不在意身份之差的。
可是此時木之青不笑的時候,讓夕魄覺得她比那些將弱肉強食明明白白說出來的修士還要深不可測。
夕魄想要多親近木之青,可是她看木之青沉默,心裡也乖覺,認為她此時不該打擾她,便只沉默的在旁邊餵魚,時不時看著魚兒爭食的一幕陷入沉思,似乎也有屬於自己的憂愁。
“木之青。”
一道聲音響起,夕魄反應了許久才意識到這是在叫誰。
是誰連名帶姓在叫木前輩?
她知道那位帶著雪白靈獸的男修會這樣叫木前輩全名,可是這位明顯不是。
夕魄下意識看向木之青,卻看到她杏眸抬起,眸中的情緒比放生池中蕩起的水中漣漪還要激烈。
是誰?
木之青轉過身,隔著一座放生池遙遙相望,看到了叫她的那人。
那人被人攙扶著,不同於攙扶那人的焦急慌張,被攙扶的人面目平靜。
她身著最鮮麗的顏色,和這問佛宗格格不入。
那是最血紅的顏色,卻又最暗沉,像是被鮮血浸透了。
“木之青。”她又叫了一聲,那冷漠陰沉的面相竟然微微鬆動,像是蓄起來的一口氣放鬆了。
木之青與她厚重頭髮下的雙眸對視,然後朝她走了過去。
“你怎如此不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