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思親手消磨了那些人的存在,也就不會再為他們的怨恨嗔痴所困擾。
“真的是……很輕鬆的時候啊。”
城主皺眉。
歐陽思的狀態太不對了,他意識到不好,“大家注意,魔人可能要出現了!”
可是歐陽思還是在半空中懸浮著,握著由血線組成的血色刀刃。
刀刃是長的,是細的,有些眼熟。
節靈看向木之青,可是她眼也不眨的看著半空,是那樣專注,好像好奇歐陽思接下來會做什麼。
歐陽思沒有管草木皆兵的城主他們,許多血線從身上蔓延而出,他深深的目光放在木之青身上。
“木姑娘……你要記得我。”
在這句喃喃自語中,是歐陽思舉起的刀刃,然後狠狠往心口扎去。
“噗呲!”
血液噴灑出來,在半空中折射出瑰麗的色彩,又很快化為絲絲縷縷的血線,互相蠕動收縮。
而歐陽思的手不停,目光盯著木之青,手握著刀刃在心口攪動,好像一點也不疼。
這番變故震驚到了城主他們,城主他們幾乎難以置信,城主狐狸般的眼睛更是不敢相信。
歐陽思恍若未覺,還在喃喃自語,“你們自詡的正義能讓你們得到滿足,做出的自以為善良的舉動能讓你們安心,感到快活。可是我去往世人眼中的邪惡,也照樣不覺得有什麼錯,我做出世人不容的屠城之事,心中竟然也能得到滿足與安心。”
或者起先有點愧疚,後面卻習慣了,理所當然了,沒感覺了。
“或許這就是我成為魔人的跡象。”
可他還是歐陽思。
歐陽思望著站起來的木之青,露出笑容,“我現在覺得,其實怎樣活都可以。既然善良不容我,我去邪惡自然可以。”
“但是……”
血腥味是那樣濃重,他喃喃,“還是算了吧,感覺那樣沒什麼活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
說著,他手下用力,向下劃開,胸腔和五臟六腑被血線黏著,不讓它們因為失去包裹而掉下來。
修士的五臟六腑不像凡人,凡人的五臟六腑多有些凡塵雜物,向來是不堪入目的。但是修士的不同,歐陽思的更是不同。
他的五臟六腑常年浸滿了靈氣,就算血氣更多些,那也是通體通紅,顏色瑰麗,一點都不醜陋。
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亦或者是歐陽思,他們的血肉都是溫熱的,鮮活的。
歐陽思攥著血刃的手已是鮮血淋漓,由血線組成的血刃在不斷震動,似乎想要逃離歐陽思的手。
歐陽思緊緊攥著,不容血刃脫離,他也不管苦苦呆在他胸腔上的五臟六腑,鋒利的血刃徑直挖向骨頭。
他想將胸腔,想將肋骨,所有骨頭一同挖出來。
撇開五臟六腑,眾人看到歐陽思的骨頭不由驚呼一聲。
歐陽思的骨頭沒有一絲森白,帶著血紅色的色彩,無數血線像是膠水一樣密密麻麻的縱橫在骨頭之中。
在歐陽思與平常人無異的外表下,他擁有一副血紅魔骨。
這幅魔骨縱橫上下幾千幾萬年,比在場修士加起來的年齡還要多。它閱盡千帆,殺遍無數人,即使沉睡千年,醒來又是千年前的模樣。
幾千幾萬年,它都是一個模樣。
眾人心感震撼。
好像有血液流動的聲音,又好像沒有。
城主眯起狐狸一般的眼睛,“他準備做什麼?”
管明道君靜立一會兒,忽然發現什麼,順著歐陽思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院門大開的落光院中,木之青仰著頭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什麼神情。
他回過頭,“他好像……想要挖掉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