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青又是一口雞肉入口,仔細咀嚼嚥下後,想說的話也想得差不多了。
“嗯……”她歪了歪頭,似乎正在回憶,“五百年……六百年……我都忘記我們認識了多少年。這麼多年裡,我們當然是朋友了。”
宿文柳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可是從前木之青雖然笑著,卻好像她們之間相隔數千米。明明近在咫尺,卻好像一個人站在海里,一個人站在陸地上,像是水與火,永遠不可能相融。
於是往日的那些相見中,他將她看進心裡,臉上卻未曾看見開心。
而她將他看進眼裡,臉上看見很開心,眼底卻沒有他。
她像是帶著巨大秘密的,不應該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渾身上下都帶著謎。
木之青轉著靈木,“不管從前如何,如今盛夏之下,我舒適,你舒適,那便夠了。”
“……”
宿文柳半響笑了,“你說的是。”
吃完烤雞後,盛夏的陽光便成為金黃的夕陽,木之青將靈木放進火裡,任憑火焰將殘餘的油脂燃燒。
節靈看著光禿禿的靈木,心想宿文柳的手藝一定是勝過罷九的。
“木姑娘怎麼會出現在問佛宗?”
盛夏的午後,宿文柳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木之青,他做了一隻雞,眼看著木之青吃完,心中滿足,只覺得這盛夏的陽光都像是暖陽,心中愜意,此時也忍不住話家常。
“原先是去找罷九的,原因你也知道。”木之青似乎有些無奈,“有時候總是會想念從前的美食。”
宿文柳張了張口,似乎掙扎了一會兒,然後像是與自己妥協,笑了笑說道,“若是再有這種時候,你給我傳來傳音符,哪怕我在天涯海角,說不定都會立即飛回來做給你,而不用你四處去尋人。”
這些話以似真似假的口吻說出來,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認真。
“好啊。”木之青輕飄飄的就應了,不知道聽者是否也會同樣感到輕飄飄。
宿文柳抿了抿唇,將心中的一切情緒都掩埋起來。
“宿道友,你呢?”木之青問,“你怎麼出現在問佛宗?”
這時候她們真的像是在話家常了。
遠方的夕陽在朝大地灑下金黃色的光,木之青和宿文柳依水而伴,水流清澈,倒映著夕陽。
碧綠色的衣衫似乎都像清澈的水流一樣,映上了美麗的金色光輝。
“我來了有幾年。”宿文柳道,“我姑姑過兩年將繼任宿家家主,按照往年傳統,宿家會派出一個血緣前來問佛宗,當是祈福。”
他看眼木之青,想了想木之青會疑惑的點,繼續說下來,“雖說修士與天爭命,只求飛昇成仙,但是問佛宗是這個大陸上許多人的信仰,是玄靈大陸難得乾淨的淨土。宿家人有凡人的銅臭味,也有修士的殺戮之氣,便想求一求信仰,沾一沾淨土。”
宿文柳的姑姑好像是……宿天依?
她繼任宿家家主嗎?
木之青有些好奇,“你姑姑繼任家主豈不是要管很多事情?”
宿文柳似乎也嘆了口氣,“到了元嬰,不管是天才還是庸才,修為都是難以寸進。這個時候,我姑姑也想嘗試一些以前沒有嘗試的東西,到時候修為說不定自然而然就上去了。”
他看了看木之青,看不出來她的修為,也不想問。
他心中莫名有種感覺——這件困擾許多人的事情,或許木之青能夠免俗。
他試探的問,“宿家的繼任大典無太大陣仗,但是數百年也難見到一回,你可願去看?”
宿家的繼任大典。
“啊,很感興趣,我可以去看嗎?”
宿文柳看上去很高興,“自然!”他從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