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東皇勝一時愣愣,睜著鳳眸,握著雷箭扇的手微松。
好一會兒,他又握緊雷箭扇,喃喃自語,“出自沈家的奪舍之法,只能從血緣身上下手。”
他的臉繃緊。
這個意思就是說……
“你騙人!”他抬起雷箭扇,直指沈長青,“不可能!”
沈長青道,“事實就是如此,你信與不信,事實都擺在這。”
東皇勝愣愣。
沈長青道,“若不是如此,沈城又何必拼著兩個兒子不要,對我和沈長瑞下手?”
“……”
東皇勝抬起雷箭扇的手放下,他覺得明月有些晃眼。
若是事實真是沈長青所說,那東皇羽兒的心魔……
罷一說,殺死心魔後,用從沈家得來的奪舍之法取而代之……
東皇羽兒殺死木之青,兩人之間又何談血緣。
東皇勝忽的抬起鳳眸。
“肯定有哪裡錯了!”
他踉蹌了幾步。
“罷一……”他喃喃自語,“是他說謊……還是你說謊……”
沈長青諷刺,“堂堂東皇勝,最是桀驁囂張,傲氣十足,怎麼經年過去,你也似那你認為的無能之輩一樣,對現實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東皇勝繃緊了臉頰。
東皇羽兒的血親有誰?
“我的父親早已隕落,孃親與我等交集不多,她還能恨誰……”
東皇勝的腦子裡運轉了一串人名,忽然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在此等月色之下,東皇勝只覺得夜涼如水,涼得人心裡發寒。
“為什麼?”
他喃喃,“你我明明是兄妹,為什麼你如此恨我。”
東皇勝的心緒像是此時的夜色一樣,既涼又寒,拉得他這顆心不住的往下墜。
東皇勝心神大驚之下,自然沒有顧及到其他東西,於是沈長青便聽了一個全,目光微動。
沈長青從屋下緊張他的人之中看到了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臉龐,他心中忽然沒了嘲諷,看著月亮入了神。
“正因為是最親近的血親,恨起來的時候才格外引人心傷。”
沈長青的感慨沒被東皇勝聽入耳中。
東皇勝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都被髮涼的心臟所影響,眼前一陣陣發黑,耳朵嗡嗡作響。
東皇勝退後一步,“我要去問問她!”
他攜著雷箭扇,在漆黑的夜色中劃出一道光,在月色旁一晃而過,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底下的沈家人不禁鬆了口氣。
沈長風的眼中帶著複雜的光芒,看著遠去的東皇勝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回首的時候看到沈長青還在原地,盯著月亮發了呆。
近兩年他總是孤身看月亮,也不知曉月亮有什麼好看的。
沈長風默下臉,退後兩步準備離開,忽然腳步一頓,睜大眼睛來。
只見房屋之上,沈長青隻身看月亮的身旁,出現一道黑影。沈長風以為是東皇勝去而復返,可是撇去月色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那是一襲綠衫,熟悉得幾乎刻入腦海中,關於這抹綠衫的記憶,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時間的塵埃所抹乾淨。
沈長風頓住離開的腳步,他的心和手腳都在告訴自己該離開,可是複雜的心緒化作了繩索和鐵鎖,將他牢牢鎖在原地。
是許久沒見了呢?
沈長風已經記不清了。
他對這個人的感情永遠是複雜的,一邊是仇恨,一邊又是懷念最初幾人一起相處的時光。
他們相處其實不多,但是那樣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