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大陸和知閣……
節靈閉上眼睛,“你看,你何須問我。”
明明自己在眾多蛛絲馬跡中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
“那我也不能不懂裝懂呀。”
木之青走在院中,看上去頗為苦悶,“常居北大陸的人避世不出,明明有實力卻獨居一偶,想來早就被憋得心中煩悶,所以才會將周圍環境發生的一點變化看得那樣重,明明我也不過只是在那裡留下點什麼改變而已,反倒真被他們察覺出什麼蛛絲馬跡。”
她伸出手,緩緩握緊,嘴上應景一般說,“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天時地利,再加上一個我就是人和,就將總賬一併算了,讓人懸著一顆心,就怕落得一地針腳,等著我眼巴巴的踩上去。”
節靈眼眸睜起,半是耷拉著卻不顯慵懶,反而有一種神靈居高臨下看人的感覺。
“頗是麻煩。”
他不喜歡。
哪像木之青也道,“我也覺得。”她好像一下子洩了氣,躺在躺椅上拿著一本書看,“北大陸的陰謀詭計與我有什麼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才不要去找他們。”
節靈瞥了她一眼。
那剛剛還那麼說。
罷了,總歸是生活中沒有樂子,把她變成這樣的。
“隨你喜歡。”
節靈站起身,拿過她手中的書籍,低眸看她,“只要你好好修煉,早日飛昇半劫界,別的我什麼都不拘著你。”
木之青躺在躺椅上笑意盈盈的仰起白皙的脖子看著他,“這已經是最大的拘著了。”
節靈好像有些無奈。
木之青伸出手,衣袖滑動,她朝節靈伸出的手不改主意。
節靈無奈,將書籍還給了她,她這才收回手去,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書。
“如何就不喜歡修煉了。”
“我想這問題你問了成千上百次,我也會成千上百次的回答你一聲無趣。”木之青翻過一頁書,“旁人道我無志氣,自甘墮落,讓人覺得身在福中不知福,覺得憋氣。我卻道修煉無趣,死了也無趣,只有樂子有趣。”
“滴答。”
清涼的一滴雨水落了下來,打攪了這舒適的午後時光,鳥兒不再叫喚了,涼風捲帶著雨水飄了過來。
木之青伸了手指,淡綠色的禁制便升了起來,正好擋住了越漸轟鳴的雨聲,將狂風與暴雨都一併擋在了院子外面。
節靈抬頭。
清風朗月的人似乎罕見覺得有一些無奈,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他不知道拿木之青怎麼辦才好。要拿人怎麼辦的前提在節靈這裡一定是足夠了解。可是他對木之青遠遠稱不上了解,比如她作為一棵樹的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怎生就養成她這副脾性。
太陽躲在烏雲裡,清緩的微風不見蹤影,萬里無雲不見了,陽光不見了,只剩下滴答滴答下得急促的雨聲,和抬頭只能看到被攔在外面的暴雨。
這實在算不上多麼好的景色,哪裡還適合躺在躺椅上看書。
可是躺在躺椅上看書的人不介意,任由頭頂的暴雨在傾盆,她依然巋然不動。
好像暖日陽光她喜歡,暴雨梨花仍覺得舒適。
禁制外暴雨傾盆,偏偏被禁制攔阻在外,所以院子裡一滴水不沾,好像一點狼狽都沒有。
在這樣的荒唐的景象下,節靈低下頭,不再欣賞那狼狽的景象。
本身暴雨沖刷一切的模樣便沒什麼好看的,節靈嫌不夠風雅,像個粗聲粗氣的大漢,做著粗魯的事情。
良久,節靈道,“雨聲惹得人心煩,便自去休息。”
然後木棍一閃,節靈就消失了身影。
木之青緩緩翻過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