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說著話邊走遠了,夕魄很快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看不到他們的背影。
夕魄徹底松下勁來。
她想她明白木前輩的意思了。
夕魄還以為宿前輩會問罪,結果她什麼都沒說之後,宿前輩卻輕輕放過,對她去了哪裡一點沒問,還讓她繼續留下來。
木前輩可一點話都沒給她留下。
她沒教夕魄怎麼說,夕魄卻做對了。
夕魄偷偷望了眼遠方,轉身跑走了。
她要努力修煉!直到可以隨意翱翔在天空!
“你說她會去哪兒?”
夕魄遠去之後,宿文柳兩人去而復返,身影出現在涼亭裡。
聽到沈長風的問話,宿文柳抿了抿唇,半響揚起一抹笑,“至少在她心裡,我是值得信任的。”
他的笑意多少有點發自內心,沈長風看在眼裡,忍不住搖了搖頭。
木之青是可惡的,可是宿文柳又好到哪裡去。
她什麼都沒做,隨意將夕魄帶離又送了回來,還不知道有什麼目的有什麼陰謀,宿文柳卻全都忽略掉這些,只看得到自己想看到的。
他冷冷的潑冷水,“我不信這個小修士在她心裡能有多大分量,她將這個女修放在你眼前什麼都不能代表。”
所以宿文柳別天真了,何必這麼上趕著。
宿文柳看向他,“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修的時候她還沒有名字。她倒是機靈,知道將取名的事情交給之青,讓兩人因此牽絆在一塊。”
沈長風聽罷有些意外,“她答應了?”
宿文柳卻搖頭,“她沒有答應。”
沈長風皺眉。
宿文柳目光放遠,“可是後來我再見到這個女修的時候,她就有了名字。”
沈長風明白了,“她還是給她取了名?”
“嗯,她叫夕魄,我記得我跟你說過。”
夕魄支支吾吾不肯說是誰給她取的名字,聰慧如宿文柳,又如何猜不出來。
“夕魄……”沈長風不以為意,“能有多特別。當年歐陽思每日都跟在她身邊,最後說放棄不還是放棄了。”
夕魄能比得過歐陽思?
一個名字能代表什麼東西。
到了該放棄的時候,她照樣還是會放棄。
“再說……”沈長風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眸一暗,“我們修士立於世間,獨自一人,修為比什麼都重要,其他任何東西都是次要的,有時候連垃圾都不如。”
宿文柳知道友人想到往事,觸景傷情了,可是他仍忍不住道,“夕魄……”他喃喃說道,“至少對她來說是特殊的。”
宿文柳堅持己見,沈長風不置可否。
沉默一會兒,宿文柳說,“我前段時日去過知閣。”
“……你瘋了。”沈長風幾乎用篤定的口吻說。
知閣確實無所不知,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子弟來說,主動跨入知閣等同於主動將自己在意的東西如數奉交,主動將把柄遞到知閣。
幾年前的東皇勝不止進了知閣,還鬧得沸沸揚揚,所以誰都知道他極為在意他已經隕落的同胞妹妹。
這對於東皇勝來說絕對稱不上什麼好事情,說不定東皇家的那些長老對此頗有微詞。
而如今宿文柳竟然也重蹈覆轍。
宿文柳自己卻不太在意,“北大陸。知閣說木姑娘接下去很有可能去往北大陸。”
“她去北大陸做什麼?”
宿文柳沉默,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說。
沈長風深呼吸一口氣,“算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宿文柳抬眸,“你總認為我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