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不速之客

四人在客棧已經小住半月,日子過得平靜且安穩。

時逢人間四月天。

如果是在天啟,估計每日都會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天空也會陰沉一些。

九舟走到廊前,仰望客棧斜上方的天,依舊藍底白紗。便在心裡默默地想到了天啟,也想到了朱渠。忽然,感覺鼻子有些癢,連打了數個噴嚏。

“這人肯定說了我不少壞話!”九舟賊兮兮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臉,想起朱渠火山爆發的模樣,不由地激靈了一下。

早前,朱渠瞧見紙條之後,氣急敗壞地將它撕得粉碎。分秒過後,看著九舟不在,沒人上前釋懷憤憤不平的情緒。只覺得身體一陣虛脫,便順勢攤坐在地上。許久,他一直摸著胸口,喘著粗氣。

他心想:要是趕上個心臟不好的,估計這會兒已經閉了氣。

而後,他對著房門,抑制不住地指著空氣,壓低嗓音一頓數落:“真是不靠譜,哪有一點主子的樣,關鍵是出去都不帶上我,這就是兄弟,還是穿一條褲衩的兄弟?!我,我這都成了總管了我。”

朱渠較勁了好一陣子,扶著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自我憐惜地想著:我一個文武雙全的狀元郎,官居三品。如今淪落成好似一個被夫君留守在宅子裡的婦人。要做管家的活不說,還要吩咐暗樁裡的高手去夫君身邊伺候著。若不是因為他是九舟,我早離了去,嫁作他人婦。也不是,我幹什麼非得做人婦?我必須自立門戶娶妻生子!

他想了半天自覺得又有些欣慰和滿足,不就是因為他是九舟,他朱渠才會豁出性命,生死追隨麼,還有什麼好抱怨的。除了他,這世間,沒有別人。

九舟團了團手,回憶到一名擦肩而過的江湖郎中,偷塞了一張字條給他。字條上,蜀地的佈局和應急場所都清楚詳盡地標註到位。

“如此,大毛應該無礙了。大不了回頭把恆陽嫁給他,再娶上七位妾室。不對,有恆陽在,就不可能有其他女人。他若不聽話,就這麼著吧。”九舟自顧自地笑出了聲,全然沒有注意到周旭和九樺珍正在身後瞧著。

“這位大俠,聽聞你帶我們在此地修養,已叨擾多日,不甚感激!在下已經無恙,特來道別。”九樺珍和周旭相視一眼後,恭敬地作揖。

九舟轉身瞧見二人正要走,便顯得有些唐突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浪跡天涯!”九樺珍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話,似乎瞬間就沒了方才的客氣。

“二人可否帶上我們?”九舟叫來寒喬,一同仰著頭問已經跨上馬的九樺珍和周旭。

“不了,前途艱險,無意傷及無辜!”九樺珍說完,就急著走。

九舟一個飛身,擋在了院子門口,雙手叉腰,斜著腦袋說道:“喂,什麼時候,我要跟你出去,還需要你同意了?!兔崽子!”

九樺珍可真當是一臉懵,瞬間,“兔崽子”這一詞在眾多記憶中被翻了出來。他若有所思地仔細端詳著前方這個言行舉止不著調的男人,心想:如此一張臉,怎麼也沒法和記憶中的那人合到一處去。

便喉頭微動,試探地問:“為何要隨我們一起?”

“將軍,你就這麼著把我撇開了?之前說好的,一起去找殺害花滿樓父母的兇手來著。你忘了?”九舟依舊不依不饒,堵在門口,嘴上唸唸有詞。

“實在是抱歉,這只是私人事物,不必勞煩大俠!”九樺珍臉色逐漸凝固,異常可怕。

“你這是過河拆橋!兔崽子!”九舟心裡頭叨叨個沒完:這小子才幾天,就要飛了,可憐我天天擔心他安危。

九樺珍跳下馬,衝到九舟身前,拽緊他的衣領,怒斥道:“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我不管你是誰,請你離我遠點!”

“你放心,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