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薛任君抬眼盯著刀疤臉,目若懸珠,眉頭微蹙,仰天大笑道:“母后既然如此關心朝政,何不取而代之!”
“我蘇若能扶起你,也能毀了你!”刀疤臉聽聞後,聲音突然大變,臉部蛻變成枯骸。轉而伸出骨若嶙峋的手指,正如利器一般抵在薛任君的喉間。
“蘇若已逝,母后就放過她吧。”
只見薛任君悲慼的眼眸中未有絲毫畏懼的跡象。只是撇過臉,沒有胃口再繼續欣賞下去。
半晌,薛任君見蘇氏狂性大發,未有退縮的意思。便抬眼直視其凹陷的眼珠,像是要燃盡這人似的。蘇氏立刻微微有些站立不定。
“母后說楚閻是登徒子?說來聽聽!”薛任君輕輕地移開骷髏的指甲,自顧自地轉身走向圍椅。除了手心微微捏著汗,其他地方只剩一腔恨。
前方的鬼終於垮了下來,抑制住惱怒,恢復了刀疤,不屑之餘,盡顯楚楚可憐地掩面說道:“我也不活了!全身都被佔了便宜!”
“呵~可不是你貼上去的?母后,自本王有記憶開始,就知道你一直在苦煉至陰內功。此時,我更擔心楚閻會有閃失!”薛任君放下手中的扇子,手腕頓覺有些許痠疼。
“薛王,你是想要與我作對嗎?我有幾百種方法對付你!”言罷,蘇氏默唸咒語,房中的活物頓時方寸大亂。
片刻後,“咯咯”的聲音消失,周遭恢復寂靜,室內一片狼籍。蘇氏轉頭饒有我成就感地望向身邊的薛任君。定睛時,臉色突然青紫相間,沒了昔日的威風。
只見,薛任君正美美地喝著茶,除了髮梢有些凌亂之外,其他都驚魂未動。
相反,分秒後,蘇氏的嘴角流出了濃黑的汙物。
“你曾經是否也和其他女子說過,你有幾百種方法弄死他們?你肯定說過!不過,沒關係。你教我要多看書,我把《諸言》全看了。下毒這方面,你也贏不了我。以後,母后得小心了!還有,楚閻是國之棟樑,你千萬別去招惹他!否則,可能哪天你就一不小心地從鬼蜮裡消失,魂魄都成了灰!”
薛任君挑著眉,極度開懷地走出宮門。隨後,攬過連瀟的細腰飛踏回寢殿。
剛過門檻,他便捂著胸口,猛吐了幾口青黑的汙血。
連瀟見狀機靈地掩好門,拿來茶水遞上。
薛任君體力不支,擺了擺手。即刻脫掉周身衣衫,裸露上身。只見,全身除了臉部面板正常,其他地方都呈青黑色。
“連瀟,用鹿血燉支千年人參,半個時辰後送來!”薛任君幾乎使出了最後的力氣自救。
話音剛落,他接二連三猛吐了幾口血,頃刻間,耳鳴失聰。
在無聲的空間裡,他彷彿身在元界。除了全身潔白的自己,還有笑臉相迎的九舟。他倆的周圍有薛夫人,還有很多已經失去生命的親人朋友。
只見他在那個空間中呆呆地看著九舟。眼前這小痞子正盤坐著,不由自主地在薛任君身上點穴,切斷毒素蔓延至心肺的通道。而後,默唸《諸言》後半本的解毒咒語。那一刻,他飄飄然飛起,在空中盤旋。然,九舟停在原地仰視著他,一步未動。二人相距越來越遠,直至互相瞧不見。
半個時辰之後,薛任君猛得睜開眼,發覺佈滿汗水的胸口不再疼痛,身體輕了不少,面板色澤恢復如常。
只是,九舟沒了蹤影,就跟沒出現過一樣。他自嘲地想著:在元界還要你搭救,真真的絕了!
“主人,好些了嗎?小心燙!”連瀟遞上參湯,急切地問到。
薛任君一把抓住連瀟的手腕,湊近鼻尖,神色怪異地問道:“你是不是也是九舟派來的!”
“主人,我是連瀟!你搭救我的,你忘了?”他立刻回覆到,但是手腕卻不敢掙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