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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牆之隔

啟靈王薛謙之獨子。

其父薛謙與九淮益為結拜兄弟。九淮益在世時,非常看重薛謙。薛謙因征戰北疆,不幸戰死沙場。此人留有遺腹子,也就是後來出生的薛任君。遺憾的是他一出生母親便因病去世。因為這層關係,九淮益將薛任君視如己出。雖無血緣關係,他仍貴為天啟宮二公子。

薛任君自小長相俊美,文武雙全,只是年少體弱多病。一歲有餘,便因疾病遷居巫族聖都-姚陽。從那時開始,薛任君遠離天啟宮。即使吃穿用度一樣不少,孩童時期也過得些許孤獨和冷清。

懵懂期,他曾開口稱九淮益為父王。也難怪他會這麼認為,衣食起居、節日探望,到後來的習字練武,都出自這位父王的手筆。即使朝堂政務繁忙,他也會抽空去看這個“二公子”。九淮益經常給他講天啟宮的小故事,有些深意,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天啟三十年,薛任君十四歲,被九淮益接回天啟宮。

十四歲的少年孤傲華美。他感覺這個世界就是他的。直到偶遇九舟,他才明瞭自己始終是個配角。

九舟自小是性情中人,愛憎分明,最厭惡傲慢無禮的人。這二人在不熟悉的情況下,光那直愣愣的眼神和一言一行的做派就相距甚遠。

在仁義門外的直道上,三下五除二,倆人便互相看不上。打鬥之中,百年銀杏樹葉落了滿地。

巧合的是,也就是這一年,薛任君失蹤了數月。

“薛大人,實在是不敢怠慢,這個地方可滿意?”大獄中的官差延用天啟昔日的宮中禮數,輕聲問到。

“牢房裡頭,還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階下囚罷了。跟王妖說,儘管放心讓我隨意死好了。”薛任君挑了挑眉毛,言語有些故作輕賤的意思,卻不免讓人覺得騷氣。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官差立刻俯地求饒。

“出去,關門!”薛任君言辭依舊刁鑽,和他的人一樣行於寡淡,卻處處費了心機。

許是宮裡富麗堂皇的日子過久了,身邊少了宮女和侍衛,特別是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兒時的孤獨感又爬了上來。

囚室裡什麼都有,連文房四寶、花鳥屏風和習武刀劍都有。

“這是,準備讓我在這裡過上一輩子了?”薛任君獨自笑了好一會兒。連自己都不清楚面容上的淚水是笑出了的,還是哭出來的。

自從決定在獄中完成千秋大業開始,這人就有些瘋癲。

守衛不敢插嘴問,一直杵在外面表情冷峻地看著。

被九舟叫爺的天底下就是他了,一是難伺候,二是心眼多,三是變數多,四是絕情斷義。

眼瞅著,他在架子上拔出一把劍,劍名-三悅。

只見他劍鋒一閃,所碰之物,連同牆壁和生鐵,裂痕都斷如髮絲般纖細。

揮劍之處的氣流自下而上,切斷了好幾層。天窗上空的飛鳥瞬間驚叫著落荒而逃。

揮劍時,過往的點滴慢慢浮現。

“三悅”是九舟為他定製的短劍。

那日,九舟異常興奮地拿著短劍到薛任君的住所。

他想都沒想直接撞開了門,開口就說:“薛爺,你看我得了什麼?”

此時,薛任君正在更衣。即便是兩個男人,他也很不願意身體暴露在他人眼前。於是,他立刻轉身快速穿好衣服。

然後,用叉了針似的眼神狠狠地掃了九舟一眼,最後定格在短劍上,沒好氣地問:“什麼好東西,勞煩大公子親自拿來與我瞧?!”

“前幾日,作為大哥,小氣了些,惹惱了弟弟。這是特意為你定製的短劍。你看,這長短配你正合適!”九舟一直看人不看眼色,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是什麼便說什麼。

“我看看,這麼短,這不是人家姑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