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想起錢淺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另一方面,歐周想象不出錢淺戴上這兩個小傢伙時是什麼樣子,死活也想象不出來,於是就硬是買下來送出手。但是送之前還是有擔心的,因為畢竟主人家沒有招呼他們的地方。
錢淺笑著合上小盒子,又把手伸了出來,細長的手又一次擺在歐周眼前。歐周看著那手,若有所思。
“不會忘記了吧!”錢淺似笑非笑,打趣。
歐周不言語,但是錢淺感覺到她的情緒已經發生變化了,一股淡淡的憂傷和擔憂在歐周的身上慢慢揮發開來。錢淺有點納悶,緊接著就是有點害怕,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坐在歐周身邊卻感覺不到歐周的氣息,彷彿歐周在遠離自己。錢淺不歡喜這種感覺,十分不歡喜。
“歐周。”錢淺輕輕的叫她的名字,很輕。
“嗯。”歐周馬上就有迴音,也很輕,很縹緲,很不真實。這個感覺讓錢淺皺了眉毛。錢淺覺得歐周有心事,心事,歐週一直都是有心事的,卻從不說出來。不說,或許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吧,錢淺明瞭,所以從不追問,但是在意是一定的。
“歐周……”錢淺身子一歪,靠在歐周身上,伸在歐周面前的手放在了歐周的肩膀上,手指輕輕敲著。
過了好半晌,歐周的聲音飄了出來:
“禮物壞了……”
聽到歐周的話,錢淺的心一下子就痛起來,痛得幾乎停止跳動。那是什麼樣聲音?像雲朵一樣若即若離遊絲一般。彷彿馬上能就斷掉,又有著抑止不住的破敗、傷感、掙扎,像根寂寞的竹杆,空心……
錢淺壓下心裡湧起的痛,抬起頭看著歐周。歐周察覺到錢淺的目光,回視。目光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錢淺自己的影子。
歐周看著錢淺,馬上強迫自己不要把情緒外露,歐周知道錢淺是個敏銳的人,觀察力不是一般的強。而且,歐周認知到自己的情緒會影響這個女人,怕,是歐周的第一個反映,疼,是第二個感知。不是心疼自己,自己已經沒什麼好心疼的東西了,她是心疼錢淺,自己不想去想為什麼會心疼錢淺,只知道自己不想讓錢淺太難過,可是明顯的自己不會做到。今天,自己已經把這個出色的女人逼急了,逼怕了,逼得什麼都不顧了。這樣的情形,歐周不知所措。腦子裡的東西太多了,歐周不知道是哪部分在做主。本就是一份不太單純的禮物,在這個時候送出,歐周有些害怕。
錢淺看著歐周乾淨的眼神,很慌張,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自己從來沒見過歐周這麼幹淨、這麼沒有干擾一般的眼神,不正常,很不正常,彷彿歐周換了一個人,彷彿在這個人身上從不曾有過什麼痛苦一般,但是,剛才的聲音比這雙眼睛要誠實。歐周的眼睛在說謊,錢淺對自己說,但是卻不捅破。
“是禮物就不會壞掉。”錢淺微微一笑,有點調皮,放在肩膀上的手又一次伸到歐周眼前,手指還上上下下的東來動去,一副很急切的樣子。歐周看著錢淺孩子氣的樣子,驀然一笑,心裡為這個女人的體貼和機靈而暖起來。盯著那雙渴望的眼睛,歐周有點捨不得,有點愧疚。好久之後,就在錢淺認為她不會給在給於反應的時候,歐周把手伸進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個東西,放到錢淺的手心上。
那東西沒有被包裝。
錢淺第一眼沒看出那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個手工製品,像是繩製品,但又有點硬度,有點像手鍊,卻又不是。環狀物,組成環的繩體通體是黑色的,繩體中間還嵌裹著一些東西,錢淺仔細一看,裡面嵌了七顆漂亮的小石頭,石頭有些透明,發著淡淡的光芒,襯得整體都很有亮感,環上有一個開口的地方,是一個盤扣,扣繩是由環體內部延伸出的,釦子則是一個金屬的蘑菇狀釦子,看起來應該是金的,釦子上有著細小的水狀花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