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的殺局氣氛尤為深詭,整個客棧的埋伏設得很精密,甚至連白蘇都被擋在了門外,宮疏影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公開,所以絕招神馬的暫時還不能放,玉琉裳的“魔性”不知深淺,一旦開了殺戒……皇甫長安也不能保證可以控制住他。
所以,面對敵人的精心算計,他們眼下的狀況……好像是處在了劣勢啊摔!
帶了兩個絕世高手在身邊竟然不能用……好蛋疼,好坑爹,求安慰,求虎摸!
“嘿!看這裡!”
操起酒罈子,皇甫長安急需洩憤,一個接一個連續不斷地往黑衣人頭上砸去,一時間只聽乒乒乓乓碎了無數個罈子,酒香瞬間瀰漫了整個客棧。
黑衣人一一靈活躲過,縱然他心氣沉定,但眼見著被一個臭小子如此耍弄,仍免不住心頭火起,出招愈發迅疾狠辣,卻是接二連三露了破綻。
宮疏影雖然不知道皇甫長安的武功到底練到了什麼地步,但絕非僅此而已,就憑她的手段,那個黑衣人能纏著她這麼就還沒被解決,簡直就是奇蹟好嗎?!
“唰——”一柄飛刀筆直射穿了一直糾纏著皇甫長安的那名黑衣人胸口。
“小甜甜!”宮疏影輕呼一聲,“別鬧了,這不是鬧著玩的。”
這些殺手武藝高強,又身經百戰,皇甫長安縱然再狡猾,也難免會吃虧……倘若沒有之前在破軍府刺殺的那一出,他自然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然而如今為了避嫌,他出手也是處處受制。
扔掉手中的酒罈,皇甫長安不理會身後倒下的黑衣人,從邊上拉過一條凳子坐下,抱胸煞有介事地看了起來。
宮疏影轉眸瞥見她那副“好,我不鬧了,我就看著”的姿勢,頓時哭笑不得……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局下,恐怕也只有她還能玩兒似的什麼也不上心,難道丫就一點都不怕死嗎?!
錯!
皇甫長安怕死得很,她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為她的武功還沒有達到出神入化傲視群雄的地步,一對三或者逃跑她不在話下,但若加入戰局成為眾矢之的,她很清楚那樣的下場……就是她會shi得很難看!
嚶嚶嚶,人家還沒活夠,才不要shi!
四周打鬥聲凌亂而嘈雜,宮疏影與那七人的纏鬥卻像一出精彩絕倫的表演,數十把飛刀從他掌心飈出,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猛烈地朝著黑衣人的死穴射襲而上,凜冽的罡氣劈裂了二樓的地板,宮疏影旋身飛下,青絲飄灑紅衣如風,就是在這樣緊迫的關頭,他的氣質仍是那樣的……騷!
黑衣人的陣型不斷變化,攻勢越來越猛烈,連環殺招激盪起一陣陣狂瀾……
陡然間,一聲疾喝嘯破蒼穹!
弒天的殺氣自玉琉裳周身狂暴而破,四周圍攻的黑衣人避之不及被割破喉嚨,溫熱的鮮血劇烈噴灑向高空,宛如血紅色的噴泉,美得妖冶而慘烈!
縱然皇甫長安離他遠有百步,也禁不住被震退兩步,一根兩人粗的柱子驟然劈斷,皇甫長安又一瞬間的錯覺,似乎看到房子晃了兩晃。
“小裳——不要!”
皇甫長安疾呼一聲,卻是晚了半步。
眾人大駭,身形隨之一滯,沒人看清玉琉裳是如何出手的,那手法宛如鬼魅……皇甫長安瞧向他的右手,昏暗的光線下,衣袖上的血跡不甚明瞭,一滴血自指尖滴落,厲指如刃,而俊臉之上,血眸已顯!
嘴角滑出一絲細血線,玉琉裳卻不忘回頭提醒皇甫長安:“爹爹小心……這個屋子裡有毒氣!”
既然下了那樣的功夫,就斷然不可能讓他們活著離開的打算,這毒是一早就下的,連皇甫長安都沒識透的毒,恐怕也就只有魔宮才有了……沒想到,那些人為了要她的命,竟然不惜勾結魔宮的人!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