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作為主帥的自尊和驕傲,他做不到!
更何況,溫孤絕也不認為,皇甫長安潛心策劃的殺局只有這點戲碼,恐怕這些埋伏在草地上的炸藥,僅僅只是開場的序曲而已!
揚手擋住了眾人慌亂的議論催促,溫孤絕酷冷著面色,抬眸看向河對岸那個揚著旗幟同他耀武揚威的身影,不由咬了咬牙關,冷然下來。
“誰敢逃跑,殺無赦!對方不過一萬人,我方十萬餘兵馬,便是衝上去踩踏一番,也將他們跺成了肉泥!全軍聽令,重新整合軍陣,以右前方為中心,開道進攻!”
“可是……剛剛搭好的木橋已經被炸燬了……”
“哼!那就用屍體填上去!本殿就不信他們的炸藥,能炸上一整天!”
察覺到爆破聲確實沒剛才那麼激烈了,眾人頓然為之精神一震,齊齊領命。
“是!末將遵命!”
遠遠地,看著戰火中那密密麻麻的軍陣迅速變換了陣型,非但沒有任何撤退逃跑的意向,反而一鼓作氣,更加奮勇的拼殺了過來,皇甫長安不由摸了摸下巴,蹙著眉梢扯起了一抹冷笑。
教父大人說得果然沒錯,天啟的整個朝廷都被洗腦得太厲害,為了能一統天下,簡直到了不折手段喪心病狂的地步,就連士兵都不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了一回事,像是亡命之徒那般兇狠暴虐,尋常的軍隊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怎麼可能不對其聞風喪膽?!
不過,他們帶給全天下的魔魘和威懾,差不多也該到此為止了。
既然無法用和平的手段進行交涉,那麼就只能以暴制暴,拔了他們的利齒,把他們狠狠地揍趴在地上,再也咬不了人為止!
扣動扳機,皇甫長安對著長空,每開一槍,便下一道命令。
“槍隊,從後方掃射!”
“大炮,對準河岸轟擊!”
“剩下的人,盯緊戰局,倘若有敵軍有人奔逃,全部擊殺!”
話音落下不久,草原上又暴風驟雨般掀起了一陣又一陣噴灑著熱血的狂瀾,天啟的連環箭陣無疑是全九州最具殺傷力的,然而在對上夜郎的槍隊之後,除了速度上落了下風,就連距離都差上了一截,竟然是完敗的局面!
剎那間,猩紅的顏色染滿了整個草地,就連空氣中都裹挾著濃郁的腥味,夾雜著屍體燒焦的味道,令人聞之作嘔,心生膽寒。
看著越來越多的身軀倒下,原本威風凜凜煞氣凌人的十萬軍陣逐漸地被分崩瓦解支離破碎,天啟計程車兵已然逐漸陷入了瘋狂的境地,就連站在遠處觀望的夜郎將士,都覺得有些慘不忍睹,於觸目驚心的場面之下,不禁對那些曾經恨之入骨的天啟鐵騎生出了幾分憐憫。
“陛下……莫不是要把那十萬大軍……全、全殲了吧?”
“其實……只要他們肯投降的話……”
“是啊!只要他們肯投降,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他們見識到了火器的厲害,肯定不敢再舉兵進犯了……”
抬了抬手臂,皇甫長安冷冷一笑,在眾臣的勸諫之下非但沒有下令退兵,反而從一旁的護衛手中取過的射程極遠的狙擊槍,繼而走上前,伏在早已搭好的沙包上,對著戰車上那個拉著長弓奮力射擊,連續殺了十多個槍手的開膛皇子,緩緩對準了腦袋的位置,繼而下移,對上了胸口,又覺得就這樣殺了他太可惜,最後瞄上了肩頭的位置。
上膛,扣板,射擊!
連貫的動作一氣呵成,子彈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射而出!
下一秒,在溫孤絕察覺到危險之前,肩頭和左腿就連續被射出了兩個窟窿,逼得他鬆手落了長弓,霎時間屈膝跪在了地上!
凝眸而望,皇甫長安卻已經收起了長槍,以一種嘲諷的姿態,留了他一條狗命。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