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夏日多變的天氣很糟糕,雷聲不打招呼就從天邊遠處滾過來。
瓢潑大雨來的猝不及防,打斷呂非然的思緒,攔截他的話語。
他猛然察覺,這個念頭竟然這樣可怕!
當年,當年就算他在,也未必會讓夏恬的孩子順利出生!
他清楚自己溫潤如玉,清白君子的皮囊之下是怎樣的冷心冷情。
就算那個時候夏恬真的跑過來哭著跟他說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會動容。
相反,只會覺得……麻煩。
夏恬不耐,只緩緩轉身換個姿勢繼續睡覺。
滿身的疼痛,在這電閃雷鳴的鬼天氣中,格外清楚。
呂非然在沉默中幫她蓋上小毯子。
動作輕輕關上窗子。
狂躁的雷雨生隔絕在病房之外。
可他心中沉沉,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悲涼。
老話怎麼說?自作自受。
不正是現在的他嗎?
他望著夏恬貓在毯子裡面的小小一坨,如針扎一樣的心痛說不出口。
若,他當年沒有三心二意,現在的他們會不會很幸福的在一起?
其實出國讀書這件事對於他來說的誘惑力也沒有那麼大。
如果他沒有出國,大機率可能會繼續讀研。
然後在讀本科的時候到呂家的文遠集團實習,研究生的時候就可以接手大半個呂家。
這些都是附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或許會大學一畢業就和夏恬結婚。
她就不用那麼辛苦的一個人面對夏姨的離世。
也不用去收養別的小孩子。
她會很忐忑的告訴他,他們有孩子這件事情。
他很驚喜的直接帶她回呂家,求爺爺成全他們在一起……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啊。
夏恬再沒了睡意。
呂非然也回到摺疊床上,呆呆的看她。
他知道她沒睡,陪她一起在病房裡面聽雨聲嘩嘩,也很好。
*
唐家,燈火通明。
唐母熬著小白兔子一樣的眼睛,憂心忡忡看著書房裡面對峙的父子倆。
“很晚了,你們爺倆已經在這折騰兩天了,能不能去睡覺,地上涼,孩子受不了。”
唐則跪在柔軟的地毯上,實際也不會涼到。
唐父沒說話,這回真是被這個逆子給氣到了。
“我送你出國讀書吧,唐家家風清正,不能有一個被人戳著脊樑骨的兒媳婦。”
唐則沒說話,他剛被唐父用打馬鞭子抽了三下。
身後的襯衫透著殷殷血跡,他咬牙撐住一口心氣。
恬恬現在一定很難受,網上訊息一大片,她被人綁架了,經歷了……
唐則再不敢往下面想。
“不管她經歷了什麼,她現在被人傷害了,我是她男人,我要守著她!”
唐父氣結,“呂家小子已經在醫院陪著她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傻小子有什麼勝算?”
唐則迷茫,不懂唐父說這話的意思。
“夏恬和呂非然在洛水鎮一起長大,後來呂非然出國,他們就沒在一起了。”
唐父的手段也不差勁,下午八卦新聞爆出來的時候,他晚上就找人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也沒有很費事,夏恬被安置在醫院的這個訊息,是呂非然自己送上門的。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注重這方面的事情,但我要告訴你,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才是立家之本。”
“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