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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五斗解酲猶恨少,十分飛盞未嫌多。”

狂士眼一亮:“這還有些味,姑娘你呢?”

大家的眼又轉到她身上,七娘無奈只得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個也好,那麼夏小姐呢?”

“蓮入新秋何更瘦,菱沉到底竟能浮。

山泉釀酒香仍洌,野蔌堆盤爽更幽。”夏蘭蕊吟完後,不知有意無意掃了七娘一眼。

別人或沒感覺,七娘卻覺出了其中的深意——那怕那眼中的敵意很淺……夏才女從小就傲視群倫,從沒想過有別的女子勝過她的可能,想來她是有了危機感……

可惜七娘從不怕挑釁,她是愈強則強……她以眼還眼的掃過夏才女後道:“我雖不飲酒,卻知飲酒需有德方是酒中君子,我這首‘酒德’想請先生們品評一二……酒是古明鏡,輾開小人心。

醉見異舉止,醉聞異聲音。

酒功如此多,酒屈亦以深。

罪人免罪酒,如此可為箴。”(出自唐代孟郊的《酒德》)

“好詩……”

“確實是好……”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義山居士開口讚道:“酒中君子當如是,此詩當得上是酒德中的典範……好詩!”

七娘微微一笑道:“但我也知若要好詩,卻偏又少它不得,”她有意睇了一眼狂士,聽說他的詩有許多都是酒酣耳熱之作,她吟道,“要入詩家須有骨,若除酒外更無仙,三杯未必通大道,一醉真能出百篇。”(出自宋代楊萬里的《留蕭伯和仲和小飲》)

那狂士一拍茶几:“知我者姑娘也!”

七娘注意到夏才女似有開口之意又道:“先生有狂士之稱,當然最能體會這酒中豪氣,七娘不才,以前曾試作一首,現請先生品評,”她緩緩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關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七娘想,可惜這裡既沒有岑夫子、丹丘生,也沒有陳王曹植,否則將整篇吟來,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不過看眾人現在的表情好象也足夠了。

(下半篇: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她侃侃而談一氣連作幾首,篇篇精彩,最後的將進酒更是此中之最,眾人聽得目瞪口呆……而夏蘭蕊臉色發白,夏蘭舟低頭關切的詢問……

……義山居士撇開還在發呆中的狂士,和蘇大學士面面相覷。

——這樣……還需要比下去嗎?

呯的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好個千金散盡還復來……好個會須一飲三百杯……”

卻原來是紀狂士拍案而起,“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才當得一個狂字,”一付如醉如痴的樣子,念著念著聲音漸小,他嘆息道,“紀某枉稱狂士,居然不如一個小姑娘……如此豪氣之作!”

停了停他又開始唸詩,如此反反覆覆不厭其煩,他瘋瘋癲癲的樣子讓夏蘭舟露出一副厭惡之色,七娘看在眼中,卻故意讚道:“亦狂亦俠真名士,能哭能歌邁流俗……難怪先生被人稱為狂士,果然是性情中人。”

紀森瘋癲發作之時,旁人都是避之惟恐不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