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在床頭櫃裡摸了包煙和火機揣在兜裡,因為心情不好,煙跟不要錢似的,一根抽完接一根。
“會多久了?”大哥看著我手裡的煙問。
“初中那個時候吧。”
大哥頓了頓,“你這煙齡比睿睿都大。”
我笑了聲,“是嗎?”
“我呢,不比何墨,但你有什麼不高興或者想不通的,跟我說,我也會想辦法給你解決。”
大哥這個人不善言辭,從小他對我們幾個的好都是行動上表達,可能不明顯,但我們能感受得到,平常他這個兄長的威嚴好比外公大舅他們那幾個長輩。
“你想問我和唐易樂的事吧?其實沒什麼,我讓他聯絡我,只是因為,我想知道他當初離開的原因。
可是吧,我等了這麼久,他也沒個準信兒,反而有點吊著我的意思。
我想要的東西得不到,那我不要了就是。我可以孤寡一生,他不行。他是六商唐家掌權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壓根兒不是一路人。”
“哪兒有什麼一路人?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六商顧家的大小姐?”
“那大哥你還記得我以前叫什麼嗎?”
大哥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看吧,就連記憶力一向不錯的大哥都不記得了,那個圈子又有多少人記得顧家曾有過一個孫女?
“大哥,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再說了,我又不是戀愛腦,二十好幾了,哪兒還有小姑娘那般憧憬什麼亂七八糟的愛情?”
“現在不流行個詞叫為愛獻身嗎?”
我咬著煙笑,“這種情節也就出現在二哥演的那些電影兒裡吧?現在的人惜命的很,哪兒捨得?”
“可我那天仔細問了你二哥,他說你當年為了那個姓唐的,出了場車禍差點癱瘓了。”
我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又笑了,“年少無知罷了。”
大哥搖頭,“你說你清醒,卻一直在做糊塗事。人要看清自己的內心,你明明就非他不可,那個俞斯灝不過是你用來驗證自己內心的,我不信你不清楚。
與其乾等著,不如主動出擊。到時候退也退得體面,不至於落個進退兩難的局面。你覺得呢?”
大哥這番話點醒了我,我可以輸,但不能輸得太難看。
“大哥,吃宵夜嗎?我請你。”
“行。”
大哥的嘴刁,路邊攤大排檔這種地方,我斷然不會帶他去,叫胡燦傑給我弄了一堆上好的牛羊肉,自個兒上手烤。
大哥陪著我喝了點酒,回到家的時候夜裡兩點了,各自回房洗漱睡覺。
第二天起來是被敲門聲吵醒,開啟門一看是揹著書包穿著校服的何森睿。
我打了個哈欠看他,“怎麼了?”
“姑姑,你送我去上學唄。”
“啊?”
“司機伯伯送爺爺奶奶和太爺爺他們去寺廟了,媽媽…和爸爸吵架了,我不想打擾他們。”
想到大嫂這幾天的情緒好像是不對,隨便收拾了一下就送他去學校了。
這家,外公他們不在,小舅小舅媽一般也不住這兒,其他的表哥表姐都在外面,就剩我和大哥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