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大外公近來身體可好?”我笑著問候。
“好著呢,我身子骨可比你外公硬朗多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比這個?”這個是大外公的小孫子,年齡比我大點。
“表哥。”
他點點頭,“好久不見,長高了。”
“你也是。”
“楠楠!”外公喊我。
我指了指外公的方向,“外公叫我,我先過去了。”
“去吧。”
我走到外公面前,“外公,怎麼了。”
“你嫂子身體不太舒服,你叫你大姐二姐一塊兒帶著睿睿,別走遠啊。”
“好。”我從大舅手裡接過何森睿。
何森睿比秦也一歲的時候要重得多,左手的疼痛感一來,我把他放在地上,“自己走可以嗎?”
他搖頭朝我張開雙臂,“抱。”
周圍的人他不認識幾個,應該是怕生。我沒辦法,只能用右手單手抱起他慢慢走。
表姐她們正和幾個親戚聊天,我不好過去把何森睿塞給她們,只能自己帶著玩,玩了會兒,我抱著他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坐在我的左腿上,我拿另一個手機給他看動畫片,左手虛無地護著他,防止他掉下去。
祭祖儀式開始的時候我收走了手機抱著何森睿往祠堂裡走,二哥一看眉頭狠狠一皺朝我快步走來。
他奪過何森睿邊呵斥我:“你是不是瘋了?醫生怎麼說的你忘了?”
何森睿懵懵懂懂的眼神在我們倆之間徘徊。
我嘆了聲氣,“你別嚇著他,嫂嫂身體不適,他又怕生,我才抱著他的,而且我用的右手。”
二哥睨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祭祖活動結束後,我跟在二哥身旁,躊躇了會兒開口,“二哥,我想回臨市自己待著。”
“爺爺不會同意的。”
“我可以以學業為由。”
“你回去了誰照顧你?”
“我自己可以。”
“你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你會什麼?”
“我不能經常走動,腿裡面的筋還沒好,再待下去遲早會露餡。”
二哥沉默了會兒開口,“可以送你回去,但你得答應我件事。”
“你說。”
“以後為自己活,就算不見前路,也要以自己為主。”
我愣了愣看向他,“好。”
怎麼可能好呢?以他為目標已經是十幾年的習慣了,習慣是一時改不了的。
“等晚上我送你回去。”
“嗯。”
外公那邊我隨便說了個補習班的名字,編了個要衝刺的理由,外公勸了我幾句,我淡淡地應了幾句。
後來他還是讓二哥送我回去,外公對我也不是完全瞭解,特別是成績這一塊兒,他只知道我很努力。
二哥把我送上樓,我開啟門他幫我把東西放好就準備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注意身上的傷。”
“好,哥你慢點開車。”
“嗯。”
在家的日子挺輕鬆的,他消失之後我的藥沒少吃,期間還多開了兩次藥。
關於他的一切已經消失了,只剩下這個房子,可能尚存他的痕跡。
比如那一堆已經完全沒氣癟了的氣球,我沒扔,一直放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