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緩勁兒的時候,我一直在看著窗外發呆。
到家的時候歲歲已經睡了,秦石輕手輕腳地把她抱到房間。
秦石從房裡出來,先去倒了杯水給我,我接過抿了口。
“發生了什麼?”
以他的思維能力肯定能想到大概原因。
我大概說了幾句,他就明白了。
“你不生氣?”
聽到他這個問題我多少是會愣住,我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沒情緒地笑了聲問,“我有資格生氣嗎?”覺得不太妥又加了句,“過去的就過去了,現在…過好當下就是。”
“別再給自己灌什麼大道理了,你的雞湯很有用,除了對你自己。”
靠著沙發靠背無力地閉上眼。
以前因為性格問題一直不想承認,我輸了,在一廂情願中輸得徹徹底底。我沒有別人那麼坦蕩,這一直都是我心裡那個過不去的坎兒。
就算踩著高蹺兒也過不去。
“記得你高二散學典禮上穿著禮服在臺上做優秀學生代表發言的時候,你說你不是天才也不是笨鳥,我當時也只是以為你努力上進。
後來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後,我發現,我錯了。你一直有目標,人家說,有目標就有動力。
在你的潛意識裡,你把他當成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是沒了他活不下去那種。”
我抬手示意秦石別說了。
“我在試著走出來了,很多次。”
“結果呢?”
秦石的語氣不太好,我當是被我打斷了才這樣。
我沒回答,安靜了許久他讓我進屋睡覺。
確實累了,應了聲好讓他早點休息就回房了。
本來打算帶歲歲做個全身檢查就回棠國,從醫院出來碰到蘇子珩。
他盯著我看了會兒才開口叫我,“楠姐?”
臨市那些人除了大哥的小舅子方暢禹跟我還有點聯絡,其他的基本上在我進醫學組織後都聯絡不到我。
我的聯絡方式前前後後換過挺多個的,方暢禹能聯絡到我是因為他有幾個我比較重要的號碼,有的時候插卡才看到他發的資訊。
因為我刻意不聯絡他們,我們幾個之前玩的挺好的都漸行漸遠了。
這突然碰著面還挺尷尬的。
我硬著頭皮衝他抬了抬下巴。
蘇子珩的目光看向秦石懷裡的歲歲,“你女兒嗎?”
我拍了拍歲歲,“叫人。”
歲歲剛抽完血心情不太好,應付式地喊了聲叔叔好,腦袋又埋回秦石肩上。
蘇子珩輕笑,“脾氣跟你挺像啊。”
“剛帶她做完檢查,你來醫院幹嘛?”
“有個隊友被迫退役過來看看他。”
我點點頭,“那下次再說,別耽誤了。”
“等等。”說著他掏出手機,“留個你現在常用的聯絡方式唄,我們幾個把暢禹有的都打了一遍愣是沒聯絡上你。”
其實我是不想的,但想到我手機卡多,還是加了。
掃碼的時候多嘴問了句,“找我幹嘛?”
“畢業後時不時就有什麼校友會,同學會,你當時的名聲可是很響亮的,整個臨市的高中沒人不知道你。這些聚會你不參加,別人老覺得少了點什麼。你這陣子應該不忙吧?”
“還行。”
“正好後天有個恩師會,臨一那些教過我們的都會去,退休的也去,你要有空的話去一趟唄。”
我一頓,心裡無比後悔,直接說忙不就得了?
“再看吧。”
“一定來啊,大家都想你了。”
都畢業十幾年了,哪兒有什麼想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