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憤怒和擔憂變到現在只剩下憤怒,盯著一言不發的顧馳繼續罵,“我看你連沙包都不配當,你就是個草包,名副其實的草包!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弟弟,人姑娘追著你跑,你不喜歡不會給人家表個態嗎?爸媽沒生張嘴給你用嗎?
怎麼著?人姑娘追你讓你有優越感了還是怎麼地?你是不是覺得能拿出去吹一輩子?
年紀輕輕不想搞感情就認真搞事業,非得跟別人一樣釣著?有優越感是嗎?
我要是人家的哥哥,你今兒都別想呼吸到這新鮮空氣了,直接下去吃土吧去。
好的不學,盡學些亂七八糟的。你最好別讓我查到你亂搞,要是讓我看到些我不想看到的,我非得收拾你。”
罵累了,我開啟手邊的保溫飯盒自己吃了起來,“我還想著你是有苦衷的,想帶口熱乎的給你吃。現在看來,我就應該在家吃光了再過來,連滴水你都見不著才好!”
顧慎聞言輕笑了聲。
我的目光幽幽地飄向他,“還有你,如果有什麼不該做的事被我知道了,後果跟這個草包一樣。”
顧慎收了笑,埋冤地看了眼顧馳。
吃得差不多,我問了句,“那姑娘在哪個醫院?”
“樓上910。”顧慎回答。
“你想好怎麼處理沒有?”我看著顧馳問。
“她能活下來的話,我會盡我所能給她想要的。不能的話…就讓她家裡人替她提要求,在我能力範圍內的都可以。”顧馳說話不帶一絲猶豫,應該是想好很久了。
“父親母親去看過沒有?”
“看過了。”
“怎麼說?”
“任由處理。”
漂亮,我第一次覺得我父母是人間清醒。
父母雖然去過了,但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看,不管是因為顧馳被打成這樣還是因為那個為了顧馳出事故的姑娘。
910病房門口
葛靜宜的兄長葛勳看著我的眼神裡充滿怨恨,她的其他家人也不例外,看得出來,她在家裡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
“感情一向是你情我願的事兒,強求不來也等不來。”
有些實話是不得不說的。
葛勳冷眼看著我,“聽何小姐這意思,是我妹妹活該了?”
我抿了抿唇,“活該談不上,顧馳和令妹的事兒,我不瞭解。但這事是顧馳引起的,那我們就會負責到底,我父母應該也表過態了。”
“負責!你們要怎麼負責?我妹妹一直昏迷不醒,醫生沒辦法救她!你說要怎麼負責?我知道你們家有錢,但那是我妹妹!一條人命!你們要怎麼賠?啊!”
我看了她的病例,是有點嚴重,她現在醒不來的原因是有個東西卡著腦神經,壓迫著。
這種手術目前成功率很低,醫院的醫生不敢冒這個險。
我微低著頭用最誠懇的語氣說,“抱歉。”
“你們這一家怎麼能那麼硬心腸呢?”這位哭得撕心裂肺的婦人應該是葛母。
“你外公的葬禮上沒見你掉半滴眼淚,你弟弟也沒有因為你外公的離世多麼悲傷。
你估計還沒意識到你外公的離世是你造成的吧?本該安享晚年的年紀因為一個只圖自己快活的小輩憂心成疾,你這樣的人哪兒有心?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說得沒錯,你們有錢人家最是無情無義,固然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小人家的性命。
我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拼上這條你們看不起的老命也要為她討個公道,讓她擦亮眼看看她傾慕的人一家子有多麼薄情寡義!”
這位批判我的是葛父,他句句屬實,我沒法兒反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