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預產期,肚子裡那個就待不住了,原因是我受了氣,把他給氣出來了。
其實就是我沒事找事跟秦石吵架,子虛烏有的事兒我非要說得跟真的似的,秦石不滿,我就躁了。
後果就是我面目猙獰地躺在手術檯上,秦石一隻手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撫著我的額頭安慰我,“不怕,我在。”
也許是因為他在,所以我很脆弱,鼻子酸酸的。
“沒事兒,疼你就說,我在這兒呢。”
我咬著唇艱難出聲,“疼。”
秦石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紅了,“讓醫生給你打無痛吧?咱不忍了好不好?”
我搖頭,是我自己堅持不打的,我的身體不適合打無痛,打了術後遭罪,不打就疼這一會兒。
其實沒那麼疼,就是秦石在這兒才嬌弱了些。
過了會兒,在醫生的指揮下,一個出其不意,孩子就出來了。
是個男孩兒。
秦石比他還先哭了出來,我本來有點不情醒,聽他這麼一哭,抬手摸著他的臉笑著說,“是個兒子。”
秦石說不出話,就趴在我旁邊一遍一遍給我擦汗。
他從知道我懷孕那天就一直繃著,中間出了歲歲他們那檔子事他也怕,但他必須得比我們淡定。
他是我們四個,不,現在是五個人的頂樑柱。
孩子平安誕生,我平安無事,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
我從沒見他哭過,他知道我懷孕的時候,臉被擋著我看不到,而且只有一會兒。
現在是我怎麼安慰都沒用。
“孩子我們要帶出去了,起什麼名你們想好了嗎?”護士問。
秦石現在哪會管其他人,只能我回答,“延璽,延長的延,玉璽的璽。”
“好。”
身型頎長的男人抹了把眼淚又站起身,他要變身做回頂樑柱了。
回到病房裡烏泱泱的全是人,這幾天的場景不出意外都會是這樣的。
秦也早就拿到了錄取通知書,現在放假了,他主動攬下在家看著歲歲和阿辭的責任。
他每天會挑個時間自己開車帶歲歲和阿辭到醫院來看我。
對,主要看我,秦延璽好像只會被我父母大舅他們記著,不,還有護士。
今天他們來的時候,秦延璽剛吃飽被秦石抱著。
到底這是他們仨的親弟,他們從秦石那兒接過輪流抱了會兒就放到小床上去了。
“媽媽,小弟弟怎麼這麼醜?”歲歲非常直接。
“在水裡泡了那麼久能不醜嗎?”
“那我以後叫他小丑吧,也算是人如其名了。”
“隨你,他生來就是給你們玩兒的。”
“他又不會說話,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秦延璽好像聽懂了他姐在說他壞話,高冷了幾天的人哇一聲哭了。
歲歲踮著腳扒在小床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實話,阿辭你說對吧?”
阿辭一本正經地點頭,秦也聽到動靜笑了笑收起手機把秦延璽抱了起來晃悠。
“我這以後帶他出去,跟人怎麼介紹比較妥當?”秦也開始頭疼了。
這個問題我之前也想過,他們年齡差得太大了,秦也都快二十了。
“簡單啊哥哥,你把我和阿辭一塊兒帶出去,我逢人就說你是我哥哥,他是我弟弟,不用你開口。”歲歲倒是說得認真。
秦也嘴角上揚著,“那…我謝謝你?”
歲歲擺了擺手,“別客氣別客氣。”
“那你少帶他出去不就完了?”秦石淨說些不正經的。
“我只帶歲歲他倆出去,他不得說我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