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方暢禹遞來的選單,沒好氣地開口,“你們是不是欠的?少給我整那些非主流的。”
我在選單上劃了兩個肉然後按照他們幾個的喜好劃了飲料,我呢還是依舊蘇打水。
“幾位男同胞,要不要考慮一下友誼賽呢?咱們五個正好湊首發。”蘇子珩終於提了正事。
周胤楷往吳晗慧那湊了湊遠離蘇子珩,“吃完飯不用你還錢了,該幹嘛幹嘛去。”
“別這麼絕情啊。”
“絕你個大頭鬼。”
“不是,打個籃球又不是叫你們去打劫,你們為什麼不?”
方暢禹嘆了聲氣,“兄弟,你聽過有個成語叫勝之不武沒?附中的籃球隊?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行走的男模,除了臉蛋嫩點還有什麼?跟他們打還不如去跟三中的打犯規球。”
“還有身材。”吳晗慧這話一出來,我們都傻了眼。
“瘋了吧?你還看過人身材?”
“不是啊,薏楠表演完還有兩個節目是附中的人,他們的身材都不錯啊。”
“真的假的?”
我沒參與這個話題,反正我在睡覺我不知道。
吃完飯散場,我剛開了一段路接到了醫生的電話,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就靠邊停車接聽。
“郝醫生?”
“嗯,你最近怎麼樣?睡覺睡得多嗎?”
“還行,吃了安眠藥就能睡得多點。”
“你一次吃多少?”
“兩三粒吧,睡不著就繼續吃。”
郝醫生急了,“不能這麼吃,會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現在很惜命的。你打電話來就為了跟我說這事?”
他沉默了會兒,“林夕她最近的狀態不太好。”
我覺得我的呼吸有那麼一瞬是停止的,“什麼時候開始的?”
“近一個月她家裡人來的次數有點多。”
“能取消親屬探望嗎?”
“她現在所有的期望都在親屬上面,取消的話有點不切實際。”
“那隻能任由她加重病情?”
“但凡有一絲機會都得嘗試。”
我明白這是他作為醫生的想法,為患者爭取一線生機。可是他不知道林夕的原生家庭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不是醫生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只知道醫生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只能聽她的。協助醫生把她從泥潭裡撈出來,是我所能做的事。
權衡利弊後我再次開口,“她喜歡聽我彈鋼琴,我發個影片給你,你拿給她看然後告訴她我今天得獎了。”
“好。”
掛了電話我在群裡讓他們把我今天彈鋼琴的影片發出來,如果有頒獎的那就更好了。
沈則和方暢禹一前一後把影片發了出來,我轉發了給醫生。
到這邊上學後,身邊沒鋼琴,已經很久沒彈給她聽了。
我回家收拾行李想去棉嶺陪陪她,後知後覺我也是個病人,我能給她帶來安慰嗎?能給她帶來希望嗎?
答案是,不能。
我吐了口濁氣,把收拾的東西全都放回原位坐了會兒就去洗澡了。
這一晚我睡得並不安穩,滿腦子想的都是跟我同歲的她在五歲那年不知疲倦地陪著我,引導我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