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的菸灰缸裡還插著幾隻菸頭,我那點小秘密都告訴她了,她才相信。
大嫂開始感嘆,“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那類人,現在想想,你能跟暢禹玩在一起,好像也並不是。”
“暢禹以前不抽菸,我都是躲著他們抽的,他以前還跑到政教處去舉報我來著。”
“你抽這麼多為什麼身上沒味道?”
我拿了盒煙給她看,“這是特供的,能自己選味道。”指了指角落的兩個空氣清淨機和陽臺,“這些東西開起來,有味道也會散掉,我那天跟大哥出去順手拿的那包煙是便利店買完沒抽的,味道大了些。嫂嫂你可得給我保守秘密。”
“只有我知道?”
我搖頭,“大哥二哥也知道。”
“你那個…朋友知道嗎?”
“哪個?”我沒反應過來。
“送聘禮那個。”
我愣了愣,沒想到會突然提到他,“在他面前我沒沾過菸酒,應該不知道。”
大嫂輕笑,“那你跟你大哥還有點像。”
“我大哥性格就那樣兒,最遲晚上他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我想到小時候的事,“以前宗祠祭拜的時候,我們幾個小的就愛圍著放貢品的那張桌子跑,有一回二哥爬上桌子說是要給我們表演什麼舞蹈,人還沒爬上去,桌子先翻了。
我當時被二姐拉著跑,我們幾個躲在角落正好看到大哥被外公罵,大哥只是很淡地說他沒有,外公說什麼,他都是回答不是他弄的。
他看到角落的我們明白了是我們闖的禍才認了下來,祭拜結束後,大哥被罰跪在家裡後面的院子裡。
他毫無怨言就那麼跪著,我因為愧疚飯也沒吃跑出去陪著大哥一塊兒跪。其他哥哥姐姐心裡也過不去跟著一塊兒跪,外公看我們跪成一排,也沒說什麼。
他以為大哥也參與了,事後我跟他解釋的時候,他有些自責。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大哥罵了罰了,我們這些始作俑者卻是最輕的懲罰。
自那以後,我們都打心眼兒裡敬重大哥這個兄長。他一直是我們幾個中最靠譜的,違背道德的事他從來不做。”
“我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但…你能明白那種恐懼嗎?”
我拍了拍大嫂的肩,“是你的就是你的,為什麼要怕別人?”
大嫂搖了搖頭,“自信是需要本金的,我們家不像你們幾輩人打拼上來的,我只是暴發戶的孫女,碰巧有一個會做生意的爹。”
“你這話讓外公聽去了,估計得捱罵。講究門當戶對的時代早就過了,再說,孩子都有倆了,就別再想著過去了。”
想必是大哥給大嫂的安全感還不夠多,那個突然蹦出來的孩子必然會成為一根刺。
大哥做事一向果斷,只是這女的好像在醫院有人,做了三次親子鑑定都顯示血緣關係99.9%,我偏不信這個邪。
我靠著記憶撥了記下的那個號碼,電話響了挺久才接起,那邊的語氣挺不耐煩,“哪位?”
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我沒出聲順著她的Ip查到她的地址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