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讓他們知道呢,也不是不行。”
我眨了眨眼睛,“我不想。”
“疼不疼?”
“啊?”
“身上疼不疼?”
“還行。”
二哥突然拍了下桌子,“還行,還行,從小問你疼不疼你就是這倆字,你是不是感覺不到疼?還是你根本沒把我當哥?”
“不是,沒疼到那個地步。我腦子沒摔壞,是不是我哥我還是知道的。”
“那你告訴我,你跑那兒去幹嘛?你住的地方跟那兒就不是一個方向。”
二哥見我沉默,他吼了我一聲,“說!”
我被他吼得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吼我,毫無徵兆地就吼了我一聲。
“我去找人了。”
“編!你接著編!”
“真的,我是去找人。”我的情緒也有點激動。
二哥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那你說,去找誰?”
“我男朋友。”
“誰?你那個男朋友?”
“嗯。”
“你們在學校天天見還不夠,大半夜還要見面?”
“他消失了。”這四個字從我喉嚨裡冒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什麼?你說清楚。”
“大概七月中旬我就聯絡不上他了,昨天跟人去喝酒打聽到了他的訊息,酒勁一上來我就往那兒去了。”
“你要什麼訊息我不能幫你查?你非得自己去?”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查不到的,我自己也查過了,什麼都沒有,連他這個人都沒有了。”
“你們倆…是不是分手了?”二哥試探性地開口。
我自嘲地笑了聲,“我倒是想讓他跟我說分手啊,可他現在連個屁都見不著。”
“你被人甩了?”二哥很是震驚。
“是吧。”
“就為了他,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值當嗎?”
二哥拿手機拍了我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遞到我面前,“你自己看。”
右腿打了石膏被吊著,左手也被打了石膏就放在床上,脖子被安了固定器。
反正就是怎麼看怎麼狼狽,比木乃伊包得少點罷了。
我扯了扯嘴角,“以後不會了。”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方暢禹那邊混不過去了,他見我不說就拿我大哥威脅我。
“中心醫院,特護病房3,你們幾個知道就好。”
“知道了。”
他們四個下午放學溜了出來,我的床被護工搖了起來,我讓她先出去。
他們在床尾站成一排臭著臉看著我,我有點心虛,“你們…都站著幹嘛?不坐?”
蘇子珩撐著床尾,“你就沒什麼想解釋?”
“就…出車禍了。”
“然後你跟我們說是因為不想上學,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特好騙?”
“沒有。”
“醫生怎麼說?”
我指了指被吊著的腳,“就這麼吊著,吊倆月,然後坐輪椅。”
“不是,楠姐你平常不是開得挺穩的嗎?這怎麼說出車禍就出車禍?”沈則擰著眉問。
“別人酒駕撞的我。”
“那人還挺厲害。”
我突然想起點什麼,“誒,你們誰去我家一趟唄。”
“幹什麼?”
“幫我拿電腦和平板。”
“你都這樣了,你還想著玩兒?”方暢禹把無語兩個字都寫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