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判定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伏擊者之前,用手槍解決他們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還是用冷兵器來得方便!
在卞和騰空躍起,向著兩個毫無察覺的襲擊者發起攻擊之前,颶風潛行的方向猛地傳來了半聲被堵回了嗓子裡的淒厲號叫聲,眼看著兩個伏擊者飛快地挪動著身子,已經在半空中的卞和不由得暗暗叫苦。
原本計算好的位置和距離在瞬間改變了,即使自己改變刀鋒的攻擊方向,兩個伏擊者中也頂多能有一個喪失戰鬥能力,另一個是絕對可以逃脫的了。就靠著自己手裡的軍刀和自衛鋼刺與伏擊者緊緊抓在手中的M-16自動步槍抗衡麼?
開什麼玩笑啊?
當卞和右手中的自衛鋼刺勉強紮在了一個伏擊者的肩胛上之後,另一個伏擊者已經倚靠著快速的翻滾脫離了卞和的攻擊距離,手中的M-16也在極短的一瞬間抬了起來!
幾乎是在槍口對準了卞和的瞬間,卞和已經拉住了那張沉重的保暖偽裝布朝槍口一扔,另一隻手上的鋼刺也迅速抽了出來,帶著一溜血珠再次捅進了那個喪失了戰鬥力的伏擊者後心。藉助著被捅死的伏擊者那劇烈的痙攣,卞和飛快地甩出了左手中的軍刀,靠著右手中自衛鋼刺的助力,將那個還沒有完全死去的伏擊者挑了起來,盡力擋在了自己身前!
終身制職業 第五十二章(6)
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瞬間,一切似乎都在靜止和寂靜中完成,當卞和的肩膀和肺部傳來了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時,站在卞和麵前的另一個伏擊者也仰天倒下了,眼眶中插著卞和的那把D-80虎牙軍刀,沒有完全捅進去的無反光處理刀身在拼命地顫動著,就像一條終於找到了歸宿之處的地獄之蛇,放肆地扭動身軀!
終身制職業 第五十三章(1)
倒臥在冰冷的沙地上,感覺著生命正和體溫一起漸漸地從身體裡流逝,卞和的眼前竟然閃現出了一幅古怪的畫面,好像自己還在那所軍辦的語言培訓學校中,而那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女生教師正緩緩地朝自己走來。聲音還是那麼清脆悅耳,樣子還是那麼嬌怯,但又帶著幾分小女孩的驕傲——卞和,你的法語作業呢?
好多牛高馬大的粗豪軍漢集中在窗明几淨的課堂,聽著這個嬌怯的小女生用詠歎調般的節奏講述著法語,或者用金屬般的節奏詮釋德語的奧義,的確是有些勉為其難了。於是,在上課的時候,總有那麼幾個搗蛋的、促狹的軍漢藉助著法語發音中的諧音好好地調侃一把年紀輕輕的女教師,再滿意地看著那白玉般潔淨的臉蛋飛上一抹紅霞。
但玩笑也僅此而已,誰都知道自己能有這樣的機會是來之不易的,誰都知道萬一在需要的時候說錯一個音節就有可能導致滅頂之災,也就都認真地學,認真地�練……�
天南海北的各種方言漸漸地同化成了標準的普通話,原本帶著些古怪口音的外語也漸漸成為各種不同場合下需要的牛津英語、美式英語或帶著些巴伐利亞口音的德語。
學成了,即將離開的時候,最後一次上交法語作業的卞和驚詫地在自己的作業本上看見了小女孩老師用優雅的花體法文書寫的評語——何日君歸?
何日?
自當是功成凱旋時!
可惜,自己只怕是回不去了……
肩膀和肺部的冰冷感覺已經越來越明顯了,肺泡中淤積的血液已經明顯地阻礙了卞和的呼吸,在卞和的耳朵裡,那種拉扯著破風箱般的呼吸聲是那麼刺耳,又是那麼無力。如果不是那塊沉重的保暖偽裝布剛好落在了槍管上,壓低了伏擊者手中的槍口,那麼打到自己身上的子彈至少是三四發以上,被擊中的位置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頭顱了,好歹算是撿了一條命。可沒有任何的醫療裝置,在荒涼的沙漠中怎麼去處理一個血氣胸的傷患?自己死了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