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到時候被他逃走,可就真是洩露天機了。但眼下找點吃的東西也是件大事兒,洪叔、林血等雖然都是魔道中人,可也沒修到能辟穀不食的境界,若是如此早的殺了廟祝,卻上哪裡找吃的去?
林血亦明此節,但恐有詐,正沈吟間,阿牛突然湊到林飄遙面前,笑眯眯地側頭瞧了瞧。林飄遙慌得連忙低頭,心下暗驚:肯定是被這廝認出來了!打小時候這招摸花臉就不曉得玩過了多少次,如果是我,那阿牛他就算是貼上滿臉的狗皮膏藥,也照樣逃不過老子的火眼金睛!
阿牛揪他耳朵,硬轉其臉,又歪脖細瞅兩眼,呵呵笑道:“真的是很像傻子哦!”林飄遙兀自緊張:這傢伙不會是真的投身了魔道吧?但是洪叔這幫人又是看上了他哪一點利用價值呢?神速將軍在旁哼一聲道:“矬屄!”他自然是很不高興的,洪叔責令自己需在這個傻和尚身上問出茶水糕點的下落,但瞧他那傻樣,估計能知道茶水糕點是什麼意思就已經在他智力範圍之外了,更別論要他說出點心的下落。
“不管他是什麼屄!”阿牛凝目片刻,抬手摳鼻,臉上仍掛不懷好意的笑容。林飄遙暗覺他眼閃異光,心頭不禁叫苦:“這小廝到底想搞什麼鬼?”雖感不妙,一時急覷不透此人究存何般心思。只見阿牛從鼻子裡摳了半天,挖出一坨粘稠之垢,伸指遞到林飄遙嘴邊,笑道:“請你吃塊糕點。”神速將軍噁心了一陣,問道:“噫……何意?”阿牛笑眯眯道:“既然是白痴,那就是分不清鼻屎跟糕點的差別啦?記得小時我跟同村的林飄遙逃學去看社戲,有一齣劇目說的是瘸子孫臏裝瘋,連屎都吃……”林飄遙只聽到這裡,心頭登沈:“你……不用搞得這麼絕吧?”
阿牛把那根粘有鼻垢的食指擼向林飄遙唇間,眨眼道:“不是這麼沒有誠意吧?小時候扮忠奸遊戲,我都可以演得夠壞,扮得夠損,只差沒吃屎了!呵呵……吃了它,吃掉這坨鼻屎,這才像白痴嘛!”神速將軍瞪大眼睛瞅著那塊好大的垢物,不禁慾嘔道:“不用搞得這麼噁心吧?我看他都快吐了……”阿牛笑道:“白痴怎麼會吐呢?但我認為他果是白痴,瞧地下這灘尿。呵,都失禁了耶!”林飄遙心頭暗罵:我失禁你老母!明明就是灘水嘛……好你個阿牛!感情是報我以前欺負你的仇來了!但眼下可是一個難關,他也不敢叫出聲來,心頭越發苦悶:我靠,就算真是瘋子傻子,那也沒幾個吃屎的呀!
阿牛猛然按脖,冷不防把林飄遙的臉孔壓到那灘髒水上上,手中扣著的那一坨鼻屎也一齊混到水中,口中越發嗤笑得歡,壓低聲音道:“不這樣你怎麼能過關呢?”
林飄遙幾乎便要發作,阿牛忙道:“都已經混到這地步了,我看你還是忍忍罷,把臭棋走到底算啦……”
林飄遙心頭猛省:對,我若豁出去,拼掉自己性命也算了,可是飛飛那小妮子向來衝動,見著老子被收拾了,肯定會從佛像後面跳出來,那還不等於找死?這小娘皮為我做了這麼多,昨晚兒屁股也給老子摸了,還搞得一身是傷,到頭來若因我一時沈不住氣累她喪生於此,那如何對得起她?
想到此處,怒氣漸抑,又恢復了那般傻笑之狀。殊未覺察此刻滿面髒汁濃稠淋漓,竟漸沖淡先前所抹的炭灰。阿牛目光閃爍詭詐之色,越發得意道:“怎麼樣?你這妝太淡了……”順手把剩下的鼻屎抹到林飄遙臉上,呵呵大笑。
阿牛身影遮擋,屋裡的人難以看清林飄遙臉面,洪叔隔得這邊最近,聽到阿牛突然大笑,問道:“怎麼回事?”正好瞧著了林飄遙的臉。但他從未和林飄遙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