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佳,此時看得仔細,心神一顫,拉著寶兒一起跪在地上喊道:“師傅!”
那老翁到得峰頂,冷冷一哼,喝道:“師傅?我可不敢當啊!想你林大俠仗著手中一柄長劍連殺我門內數名弟子,我這做掌門的居然都攔你不住,又敢當得起師傅二字?”
林無崖一時無言,那日寶兒臨產,正在產房中時,劍派中的師姐妹們卻突然大叫見鬼,提劍便要和寶兒拼命。林無崖情急之下衝進產房,仗劍護著寶兒逃出,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自己刺死了門中弟子。當時一心只顧著寶兒身上的傷勢和腹中孩子,除了腳下生風,飛快逃跑外,到底和哪些師兄弟們過過招,他也是記不清楚的了。此時聽師傅提起,心想:那日出手沒甚輕重,莫要真殺了自己兄弟,可真是造孽了。眼睛餘光一掃,朝師傅看去,只見玄劍雙鬢斑白,不由想起師傅往日教導自己的點點滴滴來,心中一酸,暗暗道:“待會兒若是師傅要殺我,絕計不還手便是。只是盼師傅饒了寶兒……唉,那也是不可能了。可憐小飄遙,也不知託付給鮮大哥行不行。
鮮與超突然道:“玄劍道人,那你準備怎麼處置我二弟?莫不成你這個做師傅的,也要學那般外人一樣親手殺了他麼?”
玄劍道人一怔,轉頭一看,言道:“原來是鮮大俠在此,你武藝雖高,但也終高不過一個理字!想必就算是你師傅劍聖到了此地,也斷無維護這畜生的道理!此情此景,你最好莫怪閒事!免得大好前程全敗與此!”
鮮與超眼睛一瞪,說道:“老子怎麼不能管?”說著朝玄劍道人打量一陣,笑道:“你這老兒倒沒放下修煉功夫,記得上次見你時還是個剛結元神的肉腳,現在居然已經到了元嬰劍靈期。不過就你這兩手,縱是老子不幫忙,你也萬萬不是我二弟的對手!”
玄劍道人怒道:“我叫你一聲大俠,那是尊重你師傅劍聖前輩!且平日裡你還算行俠仗義,如果你今天要為這小畜生出頭,那便是叛正離道,受世人唾棄!你師傅也定然不會讓過你!”
鮮與超仗劍逍遙一生,何時受過這等怨氣?那兩隻眼瞪得賊大,正要發氣,卻見林無崖朝他微微搖了搖頭,終是猛的一剁足,吼道:“罷了罷了,老子什麼也不管了!”說完這句沖天而起,眾人都未瞧清他動作,人已不見了蹤影。
鮮與超一走,眾人心頭均是放下一塊大石。玄劍道人、韋大千等人自是怕他突然翻臉動手幫林無崖。而林無崖,卻是怕他再使什麼靈符來試驗寶兒,此時見得他走,可以說是皆大歡喜。突想起一事,心中暗叫糟糕:剛才該趁鮮大哥還未走,便把孩子託付給他。以我兩的交情,劍魂斷無不答應之理,而且飄遙若是在他身邊,想這天下也無人可再加害。想到此處,心下暗暗後悔,與妻子對望一眼,互相間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惆悵。
玄劍道人看著跪在地上的林無崖,沉聲道:“孽徒!今日我便要動手親理門戶,你拔劍吧!”寶兒心想:玄劍這老道好生討厭,明知道無崖哥不敢和他動手,卻來用話擠兌他。
林無崖顫聲道:“師、師傅,徒兒怎敢對你老人家動手?”
玄劍道人厲聲道:“那日在玄劍派時你是怎麼動手的,現在照樣使來便是!”
林無崖心神一震,哪裡還敢去應話?只在地上不住磕頭。
玄劍道人怒喝道:“畜生!到現在你仍執迷不悟!你可知道你那蛇精夫人生的是對雙胞胎?!”
林無崖與寶兒齊齊一怔,寶兒顫聲道:“當日我是隱約記得先誕一子,卻痛暈了過去,未曾細辨,後來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難道?”
玄劍道人喝道:“妖孽!你生的男孩隨父,做了個人樣,但你先誕的那個女孩兒,卻隨了母相,乃是一條人頭蛇身的怪物!”
寶兒混身大震,喃喃道:“女、女媧……”眾人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