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張手帕捂著鼻子,白色手帕染得通紅。
目光一掃,落在窗邊那一桌,看向了清原。
“真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居然跑到了我家的酒樓來……”
王公子把手一指,朝著清原大喝道:“打!給我打!不……給我殺……留下那個小姑娘,給我帶回家裡去……”
言語落下,身後一群隨從便衝了上來。
清原目光掠過一縷殺機,把手搭在刀上。
山魈把兩隻手掌探出袖外,指甲尖利如刀。
“又是這種欺男霸女的把戲。”
忽然有人冷笑了聲。
頓時刀光一閃,血光乍現!
那隨從的一隻臂膀落地,他捂著斷臂,慘嚎起來。
酒樓中登時慌亂起來,許多人喜歡看些熱鬧打鬥,可真正見了血,斷了臂,便又不同了。當下慌亂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清原看了一眼。
這人乃是個黑衣青年,手執長刀,面色冰冷,眉宇桀驁,他橫刀而立,說道:“爺爺我向來嫉惡如仇,既然撞上了,也是緣分,你過來……讓我砍一刀……”
這黑衣青年殺機凜冽,目光一掃,頓時令人心寒。
王公子雖是個紈絝,但原本也並非多麼不堪的貨色,見狀,竟然有些失態,他把身邊的隨從往前一推,喝道:“打!打死他!”
那些隨從攔在前頭,而他卻退了幾步,狼狽不堪地朝著樓梯逃了去。
“想跑?”
黑衣青年獰笑一聲,迎了上去。
那些個隨從戰戰兢兢,有些想退走,有些則想立功。
當頭一個,被他劈開了頭顱。
而其餘隨從見狀,都匆匆忙忙逃掉。
黑衣青年哼了一聲,看向地上還在哀嚎的那個,正是適才被他揮刀斷臂的狗腿子,他眼中殺機一閃,刀架在了那人的脖頸上面。
那斷臂隨從也才二十來許的模樣,見狀,顧不得斷臂疼痛,忙哭嚎道:“大爺……大爺,你饒過我,我家裡還有老孃,還有剛滿週歲的孩子……小的也是迫不得已,上有老,下有小,也只為了每日那幾文錢買米養家而已……那平常作惡,都是那王公子的話,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看那小子的模樣,作惡也非一日兩日了。”
黑衣青年冷聲道:“你有一家老小,人家也有,憑什麼你為了自家老小,就能給那小子去害別人家?這並不是你作惡的理由,只怪你自己卑賤……”
“是……是……小的卑賤……”
“那你就上路罷……”
“不要!”
那斷臂隨從的話還未落下,就被一刀抹過了脖子。
黑衣青年收了刀,看向樓梯處,嗤笑道:“想從我這裡逃?”
他不走樓梯,一躍而下,追了上去。
酒樓中亂成一團。
清原捂著小瑜的眼睛,不讓她見血,看見這酒樓亂象,道:“吃頓飯也不安穩,看來這城裡不能待了。”
葛老先生點頭道:“那就出城罷。”
章二十 借刀殺人
夜漸晚。
城外已經升起一堆篝火。
山魈隱在黑暗中守護,默默不動。
而小瑜已經睡下了。
“那黑衣青年,倒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也算是一名俠士了。”
清原想起當時那黑衣青年揮刀時的場景,略微沉吟,說道:“已能運動氣血,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凝成內勁了。”
凝成內勁的武學高手,已是一方人物,尤其是那黑衣青年,似乎年紀不大,也算是個武學奇才。這等人物,放在修道人之中,也能與二重天的修行之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