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誇大其辭。眼下見了,雖不知道她奇是不奇,讓他有那麼一點點醉心卻是真的了,可惜,她已為人婦……
軒轅守仁微微一哂:“聽你這樣一說,朕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好了,朕還有政務要處理,朕就先走了,晚些朕再過來。”
泫歌連忙起身恭送,軒轅守仁按住她的肩膀,和聲道:“你身子不適,就不要起來了。”說罷負手闊步而去。
皇上一走,那份凝重與不安也隨即消失,錦書看著泫歌,泫歌亦看著錦書,泫歌含淚激動道:“二嫂……我可想死你了。”
錦書動容道:“紀婕妤,家裡人也都想著您。”
“二嫂,現在沒外人,你就別顧那火俗禮,你一聲“紀婕妤”,我覺得怪生分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泫歌吧。”泫歌微嗔著,過來拉錦書,旁坐下。
“這樣,不要緊麼?被人瞧見不好吧!”錦書擔心道。
“你放心,這裡沒外人,芳貞在外面看著呢!”泫歌道。
錦書知道芳貞,原是蘇太姨娘貼身的丫頭,因嫌秋霞不夠伶俐,就把自己的人給了泫歌,讓泫歌帶進宮來。
“怎樣?家裡一切都還好嗎?你們也不想法子給我來個信,叫我好不牽掛。”泫歌埋怨道。
錦書想著泫歌有孕在身,不能影響了她的情緒,便道:“家裡一切都還好,你不必擔心,蘇姨娘現在掌事,大家都挺敬重她的。”
泫歌寬慰了些,又覺奇怪,問道:“咦?先前不是大嫂掌事的嗎?怎變成我娘了?難道大嫂犯了錯?”
錦書語塞,暗暗自責,真是不會說話,笨嘴一張,第一句話就漏馬腳。
泫歌看錦書目光閃爍,越加生疑,追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別瞞我。”
“哎……泫歌,你進宮後,家裡發生很多事,一言難盡啊……”錦書嘆息著,把淑媛小產,栽贓晴煙,杜若之死,清兒中毒,到最後抓到真兇,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十八年前的一場冤案。
泫歌怔怔半晌,道:“真該慶幸夫人沒有對我娘下手,更該慶幸我娘生的是個女兒,不然,定難逃她的毒手,索性她現在是痴了,雲娘不該把她弄成這樣,偏要她清醒著,來面對一個又一個的悲劇,她自己親手造成的悲劇。”
“可是她的錯,卻要別人來承擔,太不公平了。”錦書道。
“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公平永遠是強者的專屬,弱者只能淪為犧牲品。”泫歌漠然道。
錦書愕然看著泫歌,泫歌真的變了,環境造就人,這些話,換做以前的泫歌是絕對說不出來的。突然覺得泫歌好可憐,在宮裡,一定活的很累,整天勾心鬥角。
“二嫂,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泫歌察覺到錦書的異樣。
錦書微笑道:“泫歌,變,是順應時事,但是,我想,有些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比如,我們之間的情誼。”
“是啊!你雖然是我的二嫂,但是,我心裡一直拿你當朋友看待,也許,這一生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朋友了。”泫歌笑的有些蒼涼。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泫歌,那就永遠把我當朋友,在我心裡,亦是如此。”錦書誠懇道。
兩人都默默垂淚無語,此情此景,正應了柳永的詞: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錦書取出絹帕為她拭淚:“好了,咱不哭了,好在我可以在這裡陪你好久呢!清兒還讓我代他給你請安問好,說他會一直記得你答應過他的事兒,叫你可別忘了……”
泫歌破涕為笑:“這個小鬼頭,下回,我去請示皇上,你把他帶進宮來讓我瞧瞧,可想可想他了。”
“好啊!清兒一定很開心。”錦書笑道。
“二哥呢?不會在埋怨我吧?”泫歌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