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咯噔一下,原來如梅不知道柳馨兒去紀家了,柳馨兒為什麼要瞞著如梅呢?按說如梅是她最信得過的人,這裡邊必定有蹊蹺。
“也沒什麼事,就是今天剛巧在附近,想起二爺說過你們住在這裡,便過來瞧瞧你家小姐,畢竟姐妹一場。”錦書端起茶飲了一口,溫婉笑道。
如梅雖然對錦書沒什麼好感,但人家好歹是二奶奶,又說是好意來看小姐的,當然,她很懷疑二奶奶的好意,莫不是想來看小姐的落魄模樣吧!都是被遣出去的人,還說什麼好不好的?
“二奶奶好心,還記掛著我們小姐。”如梅笑道:“二奶奶是一個人來的嗎?”
錦書微笑道:“映雪跟著來的,我想著你與她往日有些嫌隙,便叫她自己附近逛了去。”
如梅心道:原來是映雪那個臭丫頭跟著來,倒還真不願意見到她,不來是對的,來了可沒她的茶吃。
“我原本早就想來看你家小姐的,可是宮裡的事脫不開身,這不,難得有這幾日空閒出宮來一趟。”錦書笑道,頓了頓又問道:“你們二人日子過的還舒適否?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跟我說,二爺是個粗人,難免考慮不周全,我也勸他時常要過來看看你家小姐,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十年方修的同船渡,百年才修的共枕眠,夫妻一場總是緣分,不能做的太過無情。”
“多謝二奶奶掛念,我和小姐過的挺好的。”如梅道,心裡卻腹誹著: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二爺鐵了心要遣小姐出門,就是你挑唆的。
“你家小姐的身體好些了嗎?我記得之前她天一冷就犯咳嗽的,改天我讓孫大夫來為你家小姐診治診治?”錦書問道。
“二奶奶不必麻煩了,我家小姐如今身子好多了,再說有崔大夫常來為小姐診脈的,不用請孫大夫來了。”如梅回道。
錦書心裡又是咯噔一下,崔大夫?常來?
“哦……這便好,那我也就放心了,等你家小姐回來,你代我向她問個好,還是那句話,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我便是,我若不在,跟二爺說也是一樣的。”錦書起身要走。
“我們哪敢去煩二爺,二爺見了我們怕是躲不及的。”如梅幽怨道,出府這麼久,二爺就不曾主動來看過她們,唯一一次來了,還是喝醉了,小姐硬將他帶來的,酒一醒,就跟逃瘟疫似的跑了,想到這事就生氣,要不是二爺刺激的,小姐也不至於隨隨便便跟了那個崔大夫。
“哦?這話怎麼說?”錦書問道。
“我可不敢隨便說二爺的壞話。”如梅嘟噥道。
錦書微微一笑:“那我就先告辭了。”
“二奶奶不等我家小姐了?”如梅道。
“不等了,映雪還等這我呢!這次見不到,下回再見也是一樣的。”錦書莞爾出了院子。
如梅將二奶奶送出門,心中疑惑著,二奶奶當真是善心發作來看小姐的?
映雪已經在馬車上等著,見二奶奶回來,忙道:“二奶奶,有收穫呢!”
“快說。”錦書坐定,讓車伕駕車。
“那幾個婦人是專替人納鞋底的,平時只要天氣晴好就坐在外邊納鞋底,說是柳姨娘平日深居簡出,只有一個男的偶爾會過來,看他總提著一隻藥箱子,應該是個大夫。”映雪道,婦人皆喜嚼舌根,她不過上前起個由頭一問,便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說了起來。
“崔大夫……”錦書輕聲唸叨這個名字。
“他姓不姓崔倒是不知,不過,此人這兩月來的勤快了,隔三差五的來。”映雪說道。
錦書蹙眉沉思,半晌方道:“叫車伕去“泰和堂”。”
“去“泰和堂”做什麼?難道二奶奶知道那大夫是“泰和堂”
的?”映雪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