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所不容,甚至難以在江湖上立足。
想到這裡,他轉過身來,向花小憐望去,心道:“這套‘蘭花指法’靈動精妙,變化多端,乃是花姑娘的獨家秘技。我既有幸練此神技,今後決不胡亂外傳,也決不用此指法傷害一人。”
這時律花二女見郭大牛穴道已解,一起緩緩走近。
花小憐問江浪道:“郭六嬸貪圖你娘子之物,著實可惡,你當真決定既往不咎了麼?”
江浪點頭笑道:“我們鄉下人向來清貧,賺錢不易,一下子見到許多金銀首飾,起了貪心,其實不足為奇。此事倒也情有可原。六叔和六嬸也只不過是一時糊塗,並非貪婪成性,須怪不得他們。”
律靈芸問道:“你準備怎麼安置他們?”
江浪沉吟道:“他們一家人都不是武林中人,我不想讓他們捲入江湖紛爭。我想租一艘客船,送他們回宿遷!”
說到這裡,他轉頭望著郭大牛,笑道:“大牛哥,你想不想回去?”
郭大牛側頭一想,連連點頭,說道:“我想回家,種地也好,染布也好,反正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鬼地方。江浪,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一根手指頭兒便可要了我的小命。我可不想什麼闖蕩江湖,在外面陪著你們發瘋!”
郭六叔夫婦自然也想盡快回鄉。縱橫江湖,爭強好勝,打打殺殺,本來便與尋常百姓無關。
律靈芸對船伕道:“田大哥,有勞你了。辛苦你把他們一家三口平安送回宿遷,不得有失!”那船伕躬身道:“小人明白。請小姐放心!”
郭家三口臨行之前,江浪將銀子留在船上。
花小憐也將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塞在郭大牛手上,笑嘻嘻的道:“這兩日沒少欺侮你,真是抱歉。些些茶資,還請郭大哥笑納。”律靈芸也贈了十兩銀子。
郭家三口推辭不掉,想起此行虛驚一場,平白得了許多銀兩,均自意外之喜。
江浪與郭家三口又說了一些不相干的閒話。提及家中之事及恩師墳墓,郭大牛自是拍胸膛擔保,由他負責照看。
江浪見郭家三口歸心似箭,急於離去,似乎又唯恐有變,顯然怕了“妖女”花小憐,於是吩咐船伕拔錨起碇。
郭氏一家在江浪揮手相送之下,興興頭頭的回宿遷去了。
江浪和律花雙姝待船兒起行之時,走到船邊,各自飄身而下。律靈芸在前、花小憐居中、江浪隨後,三人足點木板,在湖面之上借力飛躍,魚貫而前,相繼掠到右側船上。
江浪是最後一個跳到右側的船頭。甫一站定,卻見一名頭挽雙鬟的青衣少女正自喜孜孜的打量著自己,桃笑李妍,滿臉歡容,卻是律靈芸的侍女小菊。
江浪喜道:“小菊姑娘,你在這裡啊!”上前深深一揖,莊言道:“多謝小菊姑娘替我尋回我嶽……鮑夫子屍體,大恩大德,不敢相忘!”
小菊萬福回禮,格格笑道:“啊喲,不敢當!江大哥,咱們都這麼熟了,用不著這麼客氣罷。再說了,我可是奉我們小姐之命行事,你真要感謝,還是謝我家小姐罷!”
江浪笑道:“你家小姐當然得謝了。但是你千里迢迢,奔波勞碌,這份恩德,江浪自當永誌不忘!”他說的倒是真心話。
其時他既得知律靈芸乃是妻子鮑小曇的孿生妹妹,做妹妹的出力尋覓自己親姊妹,原是應有之義,心中對她的感激之情反倒淡了。
既是自家人的事情,當然不必言謝了。
小菊笑了一笑,欠身退立一旁。
律靈芸嫣然道:“小菊,江公子確是真心感激你,你也確是不虛此行,當得起他這一拜。你也不必客氣啦!”
小菊笑嘻嘻的道:“那好罷。小姐,奴婢這次江北之行,倒是大開眼界。江大哥家鄉的馬陵山當真是山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