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伏特加酒入喉生熱,甫一下肚,立覺‘胸’口間熱氣上衝,猶似一團火般熊熊燃燒了起來。
好厲害的白酒!
哈薩克王呵呵而笑,霎了霎眼睛,道:“這酒如何?”
江‘浪’喉嚨發燙,眼淚幾乎奪眶而出,連連點頭,笑道:“好辛辣的白酒,勁頭夠烈,喝下去肚子裡像在著火一般!好酒!”
哈薩克王笑道:“不錯。羅斯國位於北方苦寒之地,當地之人,多飲此酒。身為堂堂男兒,非這等烈酒不足以逞英雄之氣,不足以遣有涯之生。來,再喝三口!”
二人各自飲了三大口伏特加酒。
哈薩克王道:“看來你喝酒也‘挺’實在。此酒非英雄肝膽,不配飲之!”
江‘浪’深以為然,又喝了幾口,心道:“說起英雄肝膽,苗大哥也是一條好漢。卻不知大汗將他安排到哪裡去了。”
想到連苗飛也甘心聽從安排,事先竟不提醒自己一下,心下微感奇怪。
然則哈薩克王如此安排,到底為了什麼?
哈薩克王彷彿已猜到了他的心思,微笑道:“年輕人,你且不必胡思‘亂’想,本王來見你,只有好事,沒有壞事。對了,你不妨猜上一猜,是什麼好事?”
江‘浪’雙手一合,抱拳道:“小人愚鈍,猜不出來,還請陛下明示。”
哈薩克王微微皺眉,緩緩道:“本王雖為一國之君,按說什麼也不缺了。甚至放眼天下,本王想要什麼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說到這裡,忽然一聲嘆息,又道:“只可惜我現下老了,身子也越來越弱。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的一些心願,總是難以達成。”
江‘浪’自然看得出來,哈薩克王容顏蒼老,神情憔悴,似乎大病初癒。他想起當日托爾根之言,便道:“聽說陛下前些時日貴體違和,還望保重。”
哈薩克王搖頭道:“也沒那麼嬌貴。”頓了一頓,忽道:“年輕人,我今日見你,並非是以一個國王的身份,而是以一個老人,一個父親。你明白麼?”
江‘浪’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哈薩克王喟然嘆道:“托爾根的所作所為,我心中很是難過。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會一下子失去三個孩子。”
江‘浪’心中一動,道:“托爾根王子年紀尚輕,一時糊塗,這才轉錯了念頭。陛下,請你不要傷害他。”
哈薩克王臉上掠過一絲苦澀之‘色’,緩緩道:“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傷害自己。沒有人想傷害托爾根,是他自己在傷害自己。”
江‘浪’問道:“托爾根王子現下怎麼樣?”
哈薩克王搖頭道:“不要提他了。唉,或許我算是一個成功的國王,但卻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又是一聲嘆息,道:“一個國君的心願,是希望國勢強盛,百姓富足;而一個老人的心願,自然是想要兒‘女’友愛和睦,平安快樂。”
江‘浪’默然。
二人邊飲邊談,不知不覺間,江‘浪’已是慢慢酒力發作,焦熱起來。
哈薩克王臉上醺醺然,也似大有醉意,說話也不清楚了,笑問:“對了,年輕人,你可知本王為何在此等你?”
江‘浪’一呆,隨即笑道:“喝酒,大汗陛下適才好像說過了,等小人陪你喝酒來著。”
哈薩克王點頭笑道:“不錯,當然是喝酒來著。”頓了一頓,又道:“聽說你來西域,是找你妻子來啦。是不是?”
江‘浪’點了點頭,道:“是。”
哈薩克王道:“人海茫茫,聽說你已找了不少時日。只可惜迄今為止,仍是毫無音訊!”
江‘浪’嘆了口氣,舉袋而飲,黯然道:“我的朋友也在到處幫我打聽。”說到這裡,霍地抬起頭